“你们没法接受李见清,我也没法接受别人。所以,别折腾了,怪累得慌的。”
游荣光板起了脸,“你是想让游家断后吗?”
游天眉头紧蹙,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爸,竹溪她也是游家的血脉!我姐流的不是你的血吗?我姐不姓游吗?游家的血脉怎么就断了?你这样说寒不寒心啊?”
他发怒的模样有些可怕,申竹溪瘪瘪小嘴,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舅舅!”
游天慌忙将她抱进怀里,心里难受得要命,“对不起,对不起,舅舅吓着你了。舅舅不是故意的。”
申竹溪哭,他也跟着哭。
哭着哭着他的眼泪就越来越收不住,“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整个客厅连空气都静默了,只剩下一大一小的哭声。
申竹溪止住了哭声,推开游天,小手捧着他的脸,笨拙地给他擦眼泪,“舅舅不哭,不哭,竹溪给舅舅唱生日快乐歌。”
她拍起了小手,“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稚嫩的童音还带着些哭腔,咬字不是很清地唱着跑调的歌安慰他。
游天心里更难受了。
他亲了一下申竹溪的额头,“嗯,舅舅快乐,快乐……”他极力把情绪压回去,可失败了,自欺欺人的城墙瞬间崩塌,“竹溪,对不起,舅舅不快乐,舅舅一点都不快乐……”
他们明明就在同一座城。
从桐花路到三丫巷坐公交只需要四十多分钟。
而他只能偶尔在业内的活动会展上和那个人见上一面,官方又礼貌地打招呼,然后被旁人簇拥着分开应酬交际。
在梓彤城,在这个并不大的城市,原来不刻意见面他是真的见不到李见清。
见不到。
他就只能自己去找。
然后远远地看上一眼。
不敢喊,不敢上前,怕自己忍不住,怕自己打破李见清的平静却又无法给他承诺。
他只能通过张琴了解李见清的状态。
有没有好好吃饭?
是不是只吃素不吃肉?
工作量大不大?去哪儿出差?
开不开心?
有没有交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有没有尝试接受别人的爱慕?
他怕他眼里的清冷苍暮,又怕他的鲜活不是因为他。
离开李见清他一点也不快乐。
一点也不。
……
源樽酒厂可爱又热情的姑娘张琴结束了她的单身,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接过了秦尚手里的巧克力和玫瑰。
她羞红了脸,小声嗔怪道:“俗不俗啊?学人家送玫瑰和巧克力。”
秦尚摸着自己脖子笑得一脸憨傻,求助地看向李见清。
李见清呲笑了一声,“巧克力和玫瑰花就是爱情啊,不送这个送什么?送你厂门口开了的鸡冠花?”
众人哄堂大笑。
张琴难为情地看了李见清一眼,“李老师!”
李见清收了笑,“狗粮撒得差不多就行了啊,明天记得早起,下乡做产品调研。”
张琴撇了撇嘴,气呼呼地说道:“李老师,你眼里就只有工作吗?”
李见清一本正经,“嗯,我热爱工作。”
众人:“……”
这一本正经真的是一本正经,谁不知道李老师热爱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