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液呢,还刷手机?”
郑不言看她的手指灵活滑动,都担心手机被滑卡机。
“这个点滴能不能调快点?不是能调吗?身上挂个东西总有些怪。”
“就一袋,再过不到十分钟就好了,还有什么好调的。”
说归说,郑不言还是帮她调了,“你别看手机了,倒是说说药的事呀。”
“我还等你开口说你的奇遇呢。”
“你把手机放下我就说,这是对人的尊重。”
“这是对我一心几用技能的不尊重。”白訚说着暂时放下了手机,“好了,你说吧,不长吧?”
“不长。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我昏迷之时好像看到了祖师爷,还跟他派出的影子小人打了一架,学会了好些剑招。”
“传承?”
“没错。”
“这能说给我这个外人知道吗?”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学几个剑招就没了?你家的传承有些单薄。”
郑不言横眼看她,“还是别说了,要不你玩手机?”
“哎哟,我就是酸。柠檬树下柠檬果,柠檬树下只有我。”
都什么时候的梗了,郑不言无言,“你没有传承?”
“不可说呀。”
“你是哪一门的?”
“不可说。”
“咱俩将来会不会打起来,就忽然发现门派对立是死敌,然后大打出手。”
“再来个男人说不要打了?”
郑不言翻白眼,“我说认真的。”
“我开玩笑的。”白訚认错,“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我就是学学医药,你知道医生哪怕在战争中都是中立的。”
“我家走逆天改命的路数。”
“你就这么跟我说了?”
“不能说?”
“也不是不能,你们这个路数我是真没有听说过。不过修士本就是与天争运,同样的也要替天行道,你这个……”白訚也说不清,“你们要改的是什么样的命?”
“必死之命。”
“必死……”白訚想了想,“求长生?”
“也不是求长生。我昏迷时间不长,没有听到许多。”
“应是你体质太差,本该得到的全份的传承怕你承受不了,最后只得了些皮毛。”
“我体质还差?”
不是郑不言吹,同龄人中没几个能比得过她。
“如果你要踏入修士之门,就不能跟普通人比。就像是猫妖和猫,就是不同维度的东西,人跟修士也不能相提并论。”
“你跟我一个根正苗红的少先队员说这个?你思想课及格了吗?”
“你这年纪还少先队员,我至少还是个团员。”
两人相视一笑,知道彼此的意思。
郑不言自然不会把自己跟普通人分开看,而自小长的宗门的白訚却跟大部分修士一样没法把自己跟凡人混为一谈。
在郑不言这儿将就了一晚,她第二天又去忙工作,除了圈里的工作,还有跟保济堂的工作。
她治好了郑思思的事不算秘密,郑思思的主治医生乔治是盛恒昊得知叶湄在海惠医院有熟人后特意从国外请来的专家,对方非常好奇这个药方。
盛恒昊让人帮他查白訚背后的师父是谁,一查就查到了张姜那儿。
张姜是章国手的得意门生,挂名的学生很多,要说在这一行特别出名的还没有,盛恒昊总觉得白訚背后还有其他人,却没有帮着查下去,让人查到这儿再帮乔治搭上保济堂的线就退出了双方的事。
医药方面不是盛氏的领域,他不想在忙头上再给自己找事。
张姜听说白訚有一个针对血液病的新药方也很感兴趣。
当初收下白訚的确是看在她有几分天赋的份上,后来两人也在线上交流过几次,让白訚背医书、药书她几乎可以做到过眼不忘,记脉案就差了一些。
她想要拿到执照必须要有坐堂实习经验,张姜曾让她去A市的保济堂跟资深医师坐堂,几次之后他听带她的医师说她经常会开一些思路清奇的方子,好像跟他们学的中药不是一个体系,他隐隐也觉得她应该有过另一个师父,就是不能摊到面上说。
这种情况其实不少见,有些犯了事的名医的徒弟就会跟师父撇清关系。
他不多问不多说,直到她一个个的出成果。
她背后的师父到底是谁?
他和几位同门都很好奇。
虽说都是中医,每个人都有不同擅长的领域,张姜擅长调养和慢性老年病,他大师兄何甘松擅长的科目是心血管、二师兄吕天冬擅治心肺血相关疾病、三师姐施木香擅治妇科。
张姜在他的领域不说有多厉害吧,却擅长察言观色,有人搭线来向他打听药方的事,他转头就把事情捋顺了就想让她去找吕天冬谈谈。
“里面有一味主药不太好寻,基本就是个废方。”
“废不废的你跟你师伯说,放心,我们保济堂总不能来骗你的药方,不信你可以先注册。”
“我还能信不过您?”
白訚跟保济堂以及润然生物合作下来感观不错,如果没有大的变故也不打算换平台,只是她这个药方的主要是龙血,这该怎么写?
她听郑不言说她的药被切了一半化验过,那她还不能胡乱给个方子。
斟酌之后,她给吕天冬发的药方微调了几种药,把龙血改成了“特殊蛇血”。
吕天冬看到药方时刚结束一个研讨会,他看着手机上的药方,渐渐脚步就不动了。
“老吕,怎么了?”他的老朋友见状上前一拍他肩膀。
“有个新药方,你看看。”
见是好友李教授,吕天冬也不藏着。
李教授拿过他的手机远远拉开距离看完,点评,“有点意思。”
“是张姜师弟新收的学生,有些传承的古方。对了,你之前不是对我们保济堂最新的药物萃取方案有兴趣吗,就是她主导发现的。”
“她已经在你们保济堂工作了?”
“没有,好像在润然药妆公司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