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少爷。”
虽然只是嘴角稍稍扬起,也许对于常人而言连微笑都算不上,可对赵愠而言却是开天辟地的突破了。我先前沉闷着的心情也是被这一下盘活起来,于是又恢复了些许往常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都讲了你少爷才高八斗,神机妙算了。在外边是绝对保护的自己的,下次不可以再因为成天想我想得饭都不吃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少爷。”
讲完话,我的嘴角又扬起了一点点。
也该办正事了。
没有过多的言语,赵愠见我有拾刀的动作便先一步起身,将衬衫上的纽扣一粒粒解开。
若不是先前考虑会有除少爷以外的人进来,恐怕赵愠连这件衬衫都不会穿。
将刀浸火后转向赵愠。
此刻若只算衣服的话,那此刻的赵愠应该是“一丝不挂”的状态,但那一身的绷带却能硬生生地组成一套衣服。
我是去过成家的人,一个人被活着割开动脉喝血我见过,一个人被扔到大锅里蒸熟剔骨我也见过,甚至一块一块的孩童尸体我也见过,加上上一世的经历,我对这些惨绝的苦难虽算不上司空见惯,但也是有很大的承受能力的。
但如今,面对眼前的赵愠,我却怕了,害怕去看她那满身的伤疤。
因为这些伤都是为我而受的。
灼热的刀划开贴身的纱布而不伤肌肤,每次笔刀都是最恰当的深度与最合适的力度。
刀光在微微火光的映照下翩翩而舞,不及片刻,覆身的纱布便被尽数褪去。
我的刀钝了下来。
眼下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于……
使人难堪了。
身前身后是成片成片深浅不一的伤口,爪撕牙刺的痕迹比比皆是。几处伤口切入内骨,若再有分毫偏差,少说断骨裂脾,重则危及性命。
虽说赵愠的剑上有我做的标记,如果赵愠真的有毙命的风险,那我也能第一时间收到讯息后赶回到她的身边,但,面对这样的伤,还是实在令人感到后怕。
取出先前放在赵愠房间里的药水,一瓶瓶地倒入浴盆中,用手调配感受着最合适怡人的温度,再强硬地要求赵愠用最小幅度的动作坐入浴盆当中。
浴盆对于赵愠而言并不是很大,水位刚刚没及肩膀,赵愠曲起的双腿都从水中露出些许。
拿过小水舀,开始为赵愠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