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熠珩双眸睁大,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在府里,张盈盈对他最是尊敬,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怼过,唯独他是个例外!
现在猝不及防被这么不留情面的一怼,张熠珩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这是在骂他这个大哥。
他脸色变得难看,皱眉道:“我是你大哥,你怎可如此与我说话?难怪母亲和父亲说你需要管教,看来他们说的没错!”
“这次你跟我回去,就好好待在院子里学习规矩,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出门,免得出去被人笑话,丢了侯府的面子。”
“呵...学张兰茵无媒苟和?”
“你胡说什么!那不是茵儿的错,以后这种话不要在茵儿面前说。”
张盈盈觉得可笑至极,她做错事就是丢尽了侯府的面子。
张兰茵做错事,就是别人的错!
还真是被宠爱的,有恃无恐!
不被宠爱的,哪怕是说一句话,那也是错。
与眼瞎心盲的人说话,只会影响心情。
张盈盈转身不打算再搭理他。
张熠珩见她不认错,反而往里走去,不愿意跟他回去。
想到母亲和茵儿受的委屈,一股怒气上涌,几步上前,拽住张盈盈的手腕,重复了一遍:“跟我回去!”
张盈盈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扯,差点跌倒。
她也生气了,反手一巴掌打在了手腕上属于张熠珩的手上。
力度下的很大,足以让上面留下五指印。
沉声道:“你要是听不懂话,我建议你去太医院看看耳朵,别没事就来烦我!跟个狗皮膏药一样。”
张熠珩这才意识到,张盈盈是真的不愿意回去,而不是在拿乔。
对他的态度也不如以前那般友好。
不等他再次说话,面前的门哐当一声关了上去。
他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大门看了半炷香的时间才离去。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他错了吗?
那件流光华裙本就是茵儿先看上的,也是她先喜欢的。
张盈盈是乡野长大的姑娘,穿着那样华丽的衣裙定是不适应的,也不会大胆的穿出去,既然如此,为何不能给茵儿来穿。
茵儿喜欢好看的衣裙,爱戴华丽的头饰,这些东西本就应该紧着她来挑选。
他没有错,他只是做了一直以来做的事情。
母亲和张煜阳对张盈盈或许是苛待了些,但是他都带她出去买东西弥补了,是张盈盈自己闹了别扭,非要与茵儿过不去,才造就那日他对她严厉了一点儿。
就连张煜阳也被她打的躲到了军营里去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兰茵从春蝉那里得知大哥出去接张盈盈了。
她起床换了一身新的衣裙,等在了门口。
左顾右盼,终于等到了侯府的马车。
可是从车上下来的,却只有大哥一人。
她有点疑惑,但是想到张盈盈孤身一人,住在旁人家,一天两天或许别人会待她客气,时间久了定也会摆脸色的。
张盈盈那样怼天怼地的性子,定是也住不长久的。
大哥亲自去接她,就是在给她递台阶,张盈盈聪明的话一定会照着走下来的。
她看向春蝉问道:“我发髻怎么样?散了没?”
春蝉得意的说道:“没有,我们大小姐现在是最好看的。”
张兰茵满意的勾起嘴角,从台阶小跑着下去,甜腻腻的喊道:“大哥,辛苦你了。”
又看向马车的方向,“妹妹怎的还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