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县山火整整持续了半月。
若非境内河道纵横,王垕利用河道,砍伐树木,发动四五万百姓,这火根本就控制不下来。
“主公!邺城来使,自称郭嘉、许攸。”
“哦?这二人,传令,城内设宴!”
很快,郭嘉和许攸便见到了王垕。
二人哪里有心情吃喝,仅喝了两杯,郭嘉问道:
“仲谋!此前挑起大战,主公亦知理亏。今主公已然屡失大将,双方再战下去,只会让百姓流离失所,他人坐收渔人之利。是以,主公欲与你商议停战,你觉如何?”
王垕见郭嘉也不绕弯子,遂放下酒杯正色道:
“停战?可也!不过我却有要求。”
“但请言之!”
“若他能撤裁全部兵马,由我收编,其所有控制之地,皆纳入我东牟治下,我自停战。”
郭嘉听王垕之言,却并未意外。
“仲谋!如此一来,却并非停战,乃是投降,主公定是不愿。”
“那双方便无需商议,我年底已然下令,年后再次征兵三十万众,三年之内,天下当一统,他若能看清形势,果真有半点为百姓着想之意,便当答应我提出之条件。
若舍不得手中兵权,顽抗到底,那便为天下最大之罪人,待天下大定之日,后世百姓亦会对其加以唾弃。
我言尽于此,此事并无商谈余地。”
听着王垕侃侃而谈,饶是郭嘉,此时也万万没想到。
再征兵三十万?
他粗略估计,王垕如今所控之地,常备兵马与各地郡县之精锐,加起来已然超过三十万众。
再征兵三十万,意欲何为?
他钱粮不缺,装备精良,加上火炮之助,六七十万兵马,足以所向披靡,一统天下。
许攸道:
“仲谋!主公或可接受条件,然天下士族豪强,却并不愿放下手中权力,到时各地皆不服,莫非你杀遍天下人不成?”
许攸刚说完,却见王垕眼神锐利,朝他望来。
“兖州新收三郡,其内士族豪强逃入豫州、冀州者数百家,皆该杀,奈何他们脚底抹油,跑得极快,若落入我手中,你看我敢不敢杀之。
蓬莱岛大狱,阁下当听闻过。大狱中如今有三千余人,却可容三万之众。
到时我亦不介意将他们皆终身监禁,为我日日纺织。
且区区士族豪强,岂能代表天下之人?
在我眼中,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而这天下人,不以身份地位区分,路边蓝缕,集市贩夫,道上走卒,坊间商贾,方为天下人!
他们数量众多,勤奋付出,创造价值,方为天下人!
至于皇族门阀,士族豪强,此等人,皆尸位素餐之辈,他们最多不过窃取了天下,奴役真正的天下人!”
许攸自是知道,王垕从出道以来,杀了无数士族豪强。
甚至他攻兖州时,泰山,济北各郡豪强便闻风而走,拖家带口,有的甚至直接迁走宗族百姓,流亡豫州。
这导致新收三郡许多良田都无主,王垕却也乐得如此,正好收回再行分配。
其实王垕真杀了多少人?
根本没有。
只不过是那些把控权柄的大族,故意营造氛围,煽动他们附属小宗族而已。
像此种大族,才是他坚决要铲除之对象。
许攸见王垕心意已决,目的明确,知道劝之无用,讲道理亦需要靠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