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不知从何时起,出现了一棵大树,那树上缠满了红色细丝线,一些红色细丝线直冲边婳背后而来,好在被躲开。
边婳起身,迅速将后背贴在了凹凸不平的山壁上,回过头看向红房子时,那些行走的诡异纸人,脸上竟绽开了笑容!那些童谣声也越发嘈杂。
边婳不敢再耽搁!
她心想,这恐怕是山中精魅有了些修为,就以捉弄行走往来的人为乐,一旦让这些山中精魅做成了困局,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也得大病一场。
她先将提前在红绳上穿好的桃木串环绕于手掌,接着,又迅速从包中掏出一张天罡镇元符,咒起符燃……
眼前这些走动的纸人,晃动的红色细丝线,还有空中不断飘洒的黄色铜钱纸,都突然进入了静止状态。
边婳又火速拿出两样法器,左手持一柄九霄法铃,右手持一柄铜制打鬼鞭,硬是在这碎石遍布的山道上,稳稳当当地走到了定住的红房子前方。
九霄法铃随着边婳的咒语,在她的控制下,不断发出声响。
那红房子的颜色正在逐渐消退,房前被定住的诡异纸人,也渐渐开始萎缩,边婳身后漂浮于空中的虚幻之树,也慢慢地隐匿于夜空中。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山灵精怪,自然有道义,万法归自然。”
边婳从始至终只是手持打鬼鞭,却未挥出一下,山野精怪修行不易,她也并不想就此下狠手。
再加上那些东西只是魇着人,并未实质性地伤害人,所以边婳只是以九霄法铃为引,让这些山野精怪回归本位,莫要再扰世人。
等到眼前幻象尽散,边婳又将包里带着的水果摆上,奉上香烛,又烧了些金元宝,待火完全熄灭,又浇了一瓶水,这才离开。
第二天中午,边婳就接到了项雨眠的电话。
“你走了之后,我表妹的状况好了很多,偶尔她也会跟大家说,能听见窗户外面的声音,但是那些声音,不像之前那样在耳边围绕着。”
“本来我前几天就想跟你说的,但总觉得,我如果这么说,有点催促你的意思,所以就先不说了。”
“今天早上表妹起来,就说完全听不到那些声音了,然后窗户上的黄符也脱落了,但表妹却没有任何不适,所以我猜,应该是你把事情解决了。”
“家里都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说要请你吃个饭,好好感谢你,但我知道你不爱这些,所以他们就让我来问问,给多少红包合适……”
说到最后,项雨眠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哪有问别人给多少钱合适的,但家里人催促着,她也推不掉。
况且,直接给边婳打钱,她未必会收,还不如直接问清楚些。
果然,边婳婉拒了红包,只让项雨眠一家多做善事,有余力的情况下,还可以做些慈善,路过外边的道观时,也可以随便捐些香火。
本来项雨眠还想和边婳多聊几句,但边婳这边,突然接到了简易的回电,匆忙之下,只能先挂断了两人的通话。
“……我靠,一回家,家里长辈给我把脉,就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说我的身体有点问题。”
“然后二话不说每,天就给我泡草药,每天逼着我练一些养生功,顺便还给我恶补了很多术法知识,狠狠地坐了二十天牢!!!!”
“我终于受不了了,偷偷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逃离了我那充满关爱的小家!!!刚到清州市,出来吃饭。”
简易没等边婳发问,跟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堆,最后话锋一转,让边婳出门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