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并没被影响到，他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凌江弦，凌江弦眼神复杂地盯着工作人员打量了一会，才接过协议，低头翻看起来。

那边，陶序、曲言和萧向笙强忍着情绪安慰着已经崩溃的弟弟们。唐苏鹤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哽咽，透着一股子委屈：“什么破节目啊！凭什么我们的对赌协议是解散团队啊，就是看我们好欺负是吗？申哥不可能签这种协约的，我要告你们！”

晏为一哭得抽抽搭搭，上气不接下气，曲言把他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宁祁泽干脆坐下来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整个人一颤一颤的。陶序秋有些担忧地摸着他的后脑勺。

萧向笙艰难地安抚好唐苏鹤，走到凌江弦身旁，抚了抚他有些过于僵硬的脊背。

凌江弦对上萧向笙关心的眼神，嘴角扯了扯，然后把协议递给他。萧向笙因为父母的原因，对于合同和协议这些文件比较熟悉，看完后，也沉默了。

他们被阴了，上面的确是申哥的笔迹。当初申哥回来的时候他们也看过申哥签的合同，里面根本没有这条内容。现在节目组敢明目张胆地放出来给他们，那么就意味着节目组一定有后手。

拿着协约来到哥哥弟弟们的身边，凌江弦和萧向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宁祁泽慢慢抬起了头，眼眶通红，紧紧地盯着两名哥哥：“真的吗？”

凌江弦抿着唇，蹲在宁祁泽面前，轻轻地点下头。

剩下的人都围过来，宁祁泽用气声问出第二个问题：“申哥知道吗？”

“估计要在这集播出后才知道。”

晏为一刚刚才被曲言哄得安静下来，听到这句话，莫名有种没有大人撑腰的委屈和失落，他扑倒凌江弦怀里，语气里满是难过和依赖：“我不想解散！我还没和哥哥们一起开演唱会呢！我们甚至连首秀舞台都没有！”

大家都说不出话来。

谁又想解散呢，萧向笙和凌江弦坚持了六七年，陶序秋和宁祁泽跨越了国家，唐苏鹤在大家的帮助下突破了自己，曲言和晏为一是大家一起解救出泥潭然后留下来的。谁都不想解散这个团队。

凌江弦咬紧牙关，更何况，他还要回到现实世界。

“不能退出节目吗？我们去街演！熬多久都可以！”唐苏鹤突然期待地看着大家，“我们退出吧？违约金我可以出！我有钱的！”

凌江弦叹息：“苏苏，如果我们违约，我们的团队合约将会被转移出去。”

看着唐苏鹤一点点下落的嘴角，凌江弦不忍地收回视线。他很努力地想，但是目前的他，找不到任何破局的方法。

“那就参加竞演！”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房间里死水般的寂静，大家猛地看去，是陶序秋，他站在那里，翠绿的眼眸里充满决心，如同冰锥般冷冽锐利，“谁说我们就一定会被淘汰。”

凌江弦被他的眼神刺穿内心的黑暗，突然升起一股他自己都不可置信的力量。他缓缓站起身：“序秋哥说得对，凭什么我们就会被淘汰？难道我们没有实力吗？”

“不是！”大家下意识地摇头。

“那就够了！”凌江弦提高音量，一向精致柔美，如烟波缥缈的江面的脸上，第一次展现出摄人的攻击性，眼底似乎翻涌起滔天巨浪，“不服就都给我站起来！怕什么！他们觉得我们一定会被淘汰，我们就赢给他们看！”

看着逐渐恢复精神和力气的队友们一个接一个地站起身。凌江弦伸出手，对着所有人露出一个艳丽到近似锋利的笑容：“这次我们就要用这个节目打那些人的脸，告诉我，你们敢不敢！”虽然嘴里说着的是“人”，但凌江弦的眼底明晃晃地写着“傻逼玩意”。

“敢！”

“有没有信心！”

“有！”

“我们的目标！”

“战到最后！赢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