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只是几秒，唐苏鹤才在一片混乱中理解了这句话，他猛地站起，却被身边的陶序秋和曲言眼疾手快地按住，打断了他未说出口的抗议。

他们这一片小小的角落，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

仿佛周围的声音被一块毛玻璃隔在外面，他们被困在一个狭小空间里。随着所有人粗重不齐的呼吸声，似乎连氧气都在加速流失，让大家感觉越发窒息、头昏脑胀。

凌江弦用力攥着拳头，手臂爬上蜿蜒的青筋。这一刻，他又一次产生了心脏急剧跳动的无助与不安感。

狠狠地咬了下舌尖，凌江弦勉强冷静下来，他环视一圈，对上他的队友们或愤怒、或迷茫、或急切的眼神。

他必须冷静下来。

强制自己深呼吸几下，他看向申哥：“是星翼故意的？”

申哥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没有回转余地？”

叶应摘下眼镜，错开与凌江弦对视的目光：“这次的节目已经排满了。没有时间再插入一个节目。”

凌江弦清醒又麻木地分析着目前的情况，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大概如同一个死机卡顿的机器人般僵硬可笑，但在外人看来，他一脸平静，如果不是脖颈和额头处的青筋，谁也察觉不出他的情绪。

“那么这次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下一周的时间应该也已经被填满。但我们的出道舞台和时间都做了预告。这里不可以，其他节目呢？”

凌江弦盯着申哥询问这个可能性。

申哥感觉自己的头和脖子被固定住一般，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只能这样了。”

没人想就这么离开，这本来就是他们好不容易爬到山顶的即将摘得的红旗，可是在他们累得双脚打颤，就差一步的时候，红旗的上方伸来一只手，轻飘飘地取走了它。

在他们放弃睡觉，半夜就开始爬山，爬的筋疲力尽，却咬牙不敢停歇的时候，有人却可以睡一个好觉，然后乘坐直升机轻轻松松，优雅体面地赶在他们前一步，在他们面前摘走红旗。

徒留他们满头大汗、手脚酸痛地停在原地，被山顶的寒冷侵蚀，被山顶的狂风嘲笑，被山顶的日出刺痛双眼，连眼泪都流得无知无觉。

大家收拾着行头，因为留给他们时间很少，所以他们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回来。

所有团队穿着演出服走出这扇门，都是奔向那个闪耀的舞台。只有他们，是可笑地被赶回自己的保姆车。

凌江弦率先站起来，站在所有队友前面，迎着化妆里其他看热闹的人打量的目光，他依旧是一副淡然平静的模样，甚至有余力回以一个优雅得体的微笑。

陶序秋、曲言、萧向笙一人带着一个弟弟，沉默又有些迷茫地跟在凌江弦身后。

直到凌江弦迎面对上七个人。

是Nolen男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