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在心里想着是否要将实情告知母亲,但最终还是决定隐瞒下来。
毕竟,关于自己和宋怀之做生意,如今几乎富可敌国这件事,她还不想让太多人知晓。
王氏满脸忧虑地说道:“那就好,不过这嫁妆可是你在将军府能够安稳度日、立足脚跟的根本。你把它全都拿出来给我和你爹换了那些东西,往后你该如何是好啊?”
杨清微微一笑,试图宽慰母亲的心,轻声说道:“娘,您就别太操心啦。女儿现如今掌管着将军府的中馈事宜,吃穿用度方面丝毫不必担忧呢。”
王氏凝视着女儿的面庞,见她神色坦然,似乎并未有半分虚假之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缓缓点头应道:“好吧!”
然而就在这时,杨清突然回想起前世的这个时候,父亲竟然不幸卷入了朝廷中的朋党争斗之中。
那原本只是处于高位之人之间的明争暗斗罢了,可谁能料到他们竟会将无辜的父亲强行拉扯进来,使其成为替罪羔羊。
想及此处,杨清不禁感到一阵揪心般的疼痛。
前世的自己彼时也是自身难保,而那个可恶的白云飞更是严厉禁止她插手此事。
那时的自己太过怯懦,居然听从了白云飞的命令,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父亲被那些权贵们冤枉定罪,最终在被发配前往宁古塔的途中含恨离世。
想到这里,杨清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对王氏说道:“娘,您赶紧去劝劝父亲,让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托病在家休养吧。”
王氏一听这话,顿时面露疑惑之色,连忙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为何要让你父亲称病不出门呢?”
杨清脑海飞速运转着,不过须臾之间便想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娘,前些日子我无意间偷听到白云飞与某位大人的交谈,他们提及近期的党羽争斗颇为激烈,似乎有意寻得几人当作替罪羔羊来承担罪责呢。”
听闻此言,王氏心头猛地一沉,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般。
她不禁联想到近些时日自家夫君总是早出晚归,仿佛正在协助办理某桩重大案件。
莫非这其中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越想越是心惊胆战,王氏忧心忡忡地说道:“女儿啊,你也是知晓你爹爹那脾气秉性的,若是我贸然将此事告知于他,只怕他未必会听得进去呀。”
杨清自然深知自己老爹的性子,的确令人有些伤脑筋。
但好在父亲对她这个宝贝女儿向来宠爱有加,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略作思索后,杨清果断开口道:“娘,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由女儿去同爹爹讲吧!”
王氏闻言喜不自禁,满脸笑容地应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你爹爹若晓得你回去,定然会高兴得合不拢嘴呢。”
然而,杨清却轻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解释道:“娘,实不相瞒,女儿眼下尚无法抽身返回府邸。所以,我打算亲笔写下一封书信,烦请娘亲代为转交予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