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听说散功之痛犹如剥皮抽筋,你竟然能熬下来?”
小六淡淡一笑,“剥皮抽筋?呵呵……我也以为那已经是最痛之事,后来我才知道,皮肉尚可痊愈,可钻心之痛谁也医治不了。”
过去种种重现脑海,小六脸色苍白。
相柳揉了揉她的头,“你醉了,睡一觉吧。”说罢,他下床挥手将灯熄灭。
他孤寂的背影与过往一次次重合,小夭骤然心痛的难以呼吸,她紧捂着胸口跌落在地,伸手唤住相柳,“你可不可以不走。”
相柳回身,犹豫一刻,走回床边扶起她。
小六紧紧扣住他的腰,相柳挣扎不开便任由她那么搂着,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好难受,我不想你走,不想你死……”
相柳眉头紧皱,静坐一夜,一直听她喃喃这句。
次日清晨小六醒来,抬眸见相柳精致侧颜,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里?”
相柳睁开眼睛,眸子落在她紧扣在他腰间的手臂上,“你说呢?”
小六忙收回手,不确定的问:“昨夜……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相柳站起身,整理下衣服,淡淡道:“哭了一夜,叫我不要走,不要死。”
小六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乃九头之躯,怎么可能死?”
相柳嗤笑,走到门前。
“六哥,串子让我来送醒酒汤。”门口,桑甜儿的声音传来。
小六紧张的看着相柳,不由分说的将他扯到床上塞进被子里,动作一气呵成,没给相柳丝毫反驳的机会。
“进来。”小六喊了一声。
桑甜儿进来将醒酒汤放在桌上,退后一步笑道:“昨日辛苦六哥了。”
小六摆摆手,“不客气,你跟串子过得好,我比谁都开心。”
桑甜儿笑得腼腆,“那我……”
小六身后的被子被掀开,相柳发丝凌乱,黑着脸坐起身。
“这……”桑甜儿愣了一下。
相柳不是受了伤的防风邶,哪里能任她藏在被子里,小六狗腿的替他整理好发丝,解释道:“这是我朋友,昨日来得晚,在我房间喝醉了就睡下了。”
桑甜儿茫然的点点头,笑道:“远道而来的贵客没赶上昨日的宴席,不建议的话,我现在去多备些早点,一起吃吧。”
相柳冷着一张脸没说好还是不好,桑甜儿僵在原地。
小六见此爬下床,将相柳带的礼物塞她手中,“快去准备吧。”
桑甜儿不敢再看一眼,快速离开这间压抑的屋子。
“你这藏人的手法熟练得很,以前没少干此事吧?”相柳冷哼一声道。
小六关上门,趴在床边谄媚道:“我这不是怕相柳大人您被发现吗?“
相柳弯身凑近小六,“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吗?”
小六看着他,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自然不是,大人倾国倾城,我只是觉得你不愿意见人罢了。”
相柳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冷漠孤傲,他站在那里,老木几人都不敢靠近,擦了擦头上的汗,越发努力在厨房里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