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知道了,毅郎为了儿子的前程不打算为妾的孩子主持公道,既如此毅郎还是去夫人那吧。”
她说话带着些赌气,谢毅有些生气,眼下任何事情都没有谢念玉秋闱重要。
但看到她眼角的泪,终究不忍心。
手掌抚了抚她的后背,被玉芙歪身躲开。
他无奈的叹口气,只嘱咐让她好好休息便离开。
一连几日谢毅都没回府。
丫鬟从门外端着补药进来,躺在床上的玉芙已经坐起身。
面上尽数寒意,除了红肿的眼睛,哪还能看出什么丧子之痛,缓缓走下床。
接过丫鬟手里的药,尽数倒在窗边开的正盛的芍药里。
“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你守在院子里,若是老爷来了,就说我身子不适先休息了。”
虽说谢毅几日未归,难保今日不会回来。
玉芙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黑乎乎的药被盆栽里的泥土吸收。
随手把青瓷碗递给丫鬟。
“是。”丫鬟应声退下。
傍晚的天空,晚霞将天际染成绯红色。
谢晚宜坐在窗边读着父兄寄来的信,满脸喜色。
哥哥说玉龙山虽然常年积雪,但周边不少地区却是繁花似锦。
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热闹非凡,与京城不同,当地的民风很是淳朴。
还有用鲜花做的小圆饼,香甜可口。
若不是常年受到匪患,民不聊生,他们的生活会很不一样。
厚厚的一沓信不仅写了玉龙山不一样的风景,还有无数的问候。
谢晚宜嘴角带着笑,眼中却有莹莹泪光。
她提笔给他们回信。
只写了京中最近发生的趣事,并没有提她遇到的危险。
最后落笔,她将信封交给珠儿,让她找靠谱的人送过去。
与此同时,云氏也收到一封信,看着谢安的字迹,眼中难掩欣喜。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收到的第一封家书。
她小心翼翼的将信放起来。
谢晚宜心情极好,晚膳多吃了半碗,出门消食。
“小姐自从将军去剿匪,胃口一直不好,收到信后,这心情也好了,饭也用的多了。”桃夭调侃道。
“那你们可盼着父兄多写几封信吧。”谢晚宜用团扇轻轻敲了敲桃夭的头。
主仆三人边走边聊天。
不知不觉走到父亲书房。
父亲书房门口是一大片空地,每日父兄会在此练武,想到父兄已经离家许久。
桃夭和珠儿也不再说话,只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她鼻尖微酸,还不等她感慨,就发觉书房中不对劲。
让两人站在院门口等着,自己独自进去。
书房里,玉芙手里用布帛包着的夜明珠泛着微微的灯光。
她摸索着将东西放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谢晚宜敛声屏气,靠近书房一角,抬起窗户从缝隙看到有人影在屋子里。
她仔细看着屋里的人,身形纤细,似是在翻找什么。
昏暗的灯光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清侧脸,她认出是玉芙。
身后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吓得她瞪大眼睛,想要去掏袖中的匕首。
那人好似预判到她的动作,禁锢住她的手。
“别动。”只听身后人一声闷哼。
她下手是真狠啊!
珠儿看到她被人挟持,想要上前,却被皓白挡在身前,食指还放在嘴边。
意识到小姐没有危险,珠儿才放下心来。
几次没护住小姐,她都恨不得以死谢罪,就算小姐不追究,她心中还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