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纱帐，看着酣睡的人儿，他寒冷的眸子掺杂了些许柔意。

目光扫视到她缠着纱布的脖颈，神情变得冷峻。

从怀中掏出瓷瓶，小心翼翼的摘掉纱布，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

冰凉的膏体碰到她脖子，谢晚宜哼咛一声。

他涂抹的动作僵住，对上她缓缓睁开的眼睛。

“陆大人，你怎么来了。”语气中带着她都不曾察觉到熟稔。

谢晚宜话音刚落，就察觉不对劲了，不对，他怎么又出现在自己闺房了。

视线下移，看到他停在脖颈上的手。

刚准备大喊，被他捂住嘴巴，示意她看自己手中的药膏。

“我来看看你的伤，你别多想。”

陆清砚看到领口微敞的寝衣，喉头暗自滚动一下，撇开视线。

谢晚宜把衣服拢了拢，神色不悦，语气中带着不满。

“陆大人为何不白天来，每次都是晚上。”

“本想白天来，但是这两天一直在大理寺审犯人，得空才过来。”

他说完，谢晚宜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心头微动，不自觉的咳了咳。

“多谢陆大人好意，我自己来吧。”

谢晚宜起身点燃烛火，桃夭敲门声响起。

“小姐，需要奴婢进来伺候吗。”

“不用。”

烛火将屋子照亮。

他一身玄色衣袍，袖口处绣金线祥云，腰系暗红色金丝祥云纹丝带，只挂了块上好的白玉。

她才看到他眼底淡淡的乌青，以及下颌上泛青的胡茬。

“东西我收下了，陆大人赶快回去休息吧。”

“你不想知道掳走你们之人的目的。”

陆清砚踱步到桌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目的是什么。”她下意识的问道。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的眼神中总是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偏偏还有些让人无法拒绝。

“炼香。”

谢晚宜觉得有些离谱，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人的身体可以炼香。

转念想到那些女子被放在五颜六色的液体中，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

“之前京中的无头女尸也是此人所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谢晚宜也是回来之后才听说无头女尸案，没想到都是他们所为。

顿时觉得后背冷汗直流。

瞬间明白过来此人的目的。

“他先是用杀人案引导你们搜山，然后把掳走的人放在已经搜过的山上，好一出灯下黑啊。”

陆清砚看着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嘴角微微扬起。

那人因出生身上带有异味，从小遭受白眼，欺凌，所以性格十分扭曲。

但他心性强大到让人佩服，培养了不少侍卫，搜集各种方法医治身上的味道，都无果。

前段时日，从一个老医师口中得知，此病无法根治，但是可以用香遮盖。

老医师把方子交给他，便消失了。

方子上赫然写着，女子体香加上一些特殊药材和不同的花粉。

简单来说，就是用女子酮体浸泡在加了料的水中七七四十九日，再提炼出表层浮出的油脂。

制成香精，需日日浸泡，方可缓解身上异味。

据他所说，不同情绪下的女子产生的效果不同。

陆清砚说完之后，谢晚宜呆滞住。

这也太荒谬了。

居然还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