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握住她拿匕首的手腕,一只手环抱在她的腰上,下颌抵着她的肩头。
听到声音后,谢晚宜收回手中的匕首,双手吃力的想要将他扶起。
本想让他自己走到小榻,谁知这人趴在她身上,怎么推都推不动。
一只手还紧紧的环抱着她的腰不松。
谢晚宜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他放在小榻上。
看着小榻上气若游丝的人,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点亮屋子的烛火,叫醒守夜的珠儿,让她去烧些热水。
他一身夜行衣,根本看不出哪里受伤。
“你的侍卫呢?”谢晚宜轻轻晃动躺在床上意识薄弱的人。
回应她的是浅浅的呼吸声。
珠儿端着热水进来,看到小榻上的人,手中的盆子差点掉地。
“你去在外边看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要进来。”
谢晚宜看了眼沙漏,让珠儿在门外守着。
将陆清砚身上的夜行衣一点点解开,露出雪白的中衣。
才看到他受伤的地方,腰腹上被划了很深的口子,必须要大夫缝合才行。
她在军中偶尔也会跟着军医给伤兵包扎,能看出他伤势严重。
但是她不会缝合,只能先把眼前的血止住。
她把他的中衣撕开,用帕子将他伤口旁边的血渍擦拭掉。
因为伤口太深,一直流血,谢晚宜也不敢犹豫,将止血散撒在伤口上。
等伤口逐渐不再冒血。
才将上好的金疮药在伤口上涂抹均匀,然后用纱布将伤口缠住。
只是缠的时候犯了难,她抬不动他。
她把珠儿叫进来,扶住他,她从前往后的把纱布绕了一圈又一圈。
他微弱的呼吸喷洒在她侧脸,谢晚宜不动声色的加快手中的速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人没有完全昏死过去。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让他躺好休息,只要不起热就行。
“这下救命恩情两清了,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
谢晚宜累的站在茶壶旁,连喝三杯水。
珠儿将屋子里收拾一番,又打开窗户通风,散去屋子中原本浓郁的血腥气。
天色即将亮的时候,小榻上的陆清砚睁开眼。
径直坐起来,丝毫不在意腹部的伤。
看到趴在桌上的人,苍白的嘴角扯起一抹笑。
走上前弯腰将她抱回床上,许是太累了,谢晚宜居然没有醒。
脑海中回忆起,她给自己处理完伤口说的话。
喃喃道“两清吗?”
转身跳出窗子。
谢晚宜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
赶忙起身,没看到小榻上的人,若不是床榻上的血迹还在,她都以为是一场梦呢。
吩咐珠儿将小榻上的东西拿去烧了,回头朝着床榻走去。
国公府书房里,江寻年一身便衣坐在椅子上,手中折扇摇个不停。
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夫给陆清砚缝合。
“陆世子真是命大啊,这么重的伤,还挺到现在才回来。”
江寻年语气揶揄,看向他的神色带着些调侃。
就听到大夫的声音传来。
“还好世子及时止血包扎。”
一听到包扎过,江寻年从椅子上站起来,凑着脑袋左看右看。
他记得他是刚刚回来啊,而且皓白府中,并没有跟着他。
眼睛一下就亮了。
“好兄弟,你快说谁给你包扎的,难不成受了伤还绕道去了别的地方。”
江寻年恨不得将碍事的大夫给扒拉到一旁,凑在他面前问。
对上陆清砚幽深的黑眸,用手中的折扇挡住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