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长孙质郦走后,长孙涣这才说道:“实不相瞒,家父并不想让质郦日后也踏入朝堂这个圈子,因此才会拜托到世弟这里。”
“哦?长孙公如何知道,我日后对朝堂并不兴趣?”
“哈哈哈哈,若是世弟真对朝堂感兴趣,那昨日也不会做的那么坚决。”
姚艺东也是感觉自己这问题有些无趣,他对朝堂的确不感兴趣,所作所为更是无所顾忌,长孙无悔又不傻,又不蠢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到是没想到,长孙无悔对长孙质郦如此看重,什么没有打算给她安排个政治婚姻,这一点上长孙无悔比林琼可是强了不少。对于林琼这个人,应该说林琼的家人,姚艺东的印象不算好。
“既然长孙公都这么说了,也不容我小辈拒绝,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看待质郦一二。她本性不差,只是如之前的我一般缺乏管教罢了。”
长孙涣连连摆手笑道:“不求能如世弟,只要下半生能活的开心,那就可以了,家大人只愿她能笑口常开便足矣。既然世弟答应我也就放心了,对了,那日听世弟与秦国公赌誓,若明年御林大比进不了前三边去塞北,怎么?世弟对塞北也有些看法?”
姚艺东多少也了解长孙涣既然会加入禁军,那日后一旦塞北有站,便绝对会领军北上,争一个爵位回来。他之前对战事不甚了解,但重生这月余中,与驾乘险闲聊,再加上看些资料,也不似之前那般朦胧无知。
“能有什么看法,塞北战事定会开启,这场仗要打!也必须打!这蛮夷如皮肤之癣,如何能不除?先帝精力图治三十年,国库充实,陛下登基十年,更是拿出武举来选拔人才,其目的不言而喻。问题不过是在打不打得过,什么时候打,怎么打!”
对于如何应对北蛮,朝堂上之前都是主和,而主战的声音也是近些年才有起色。长孙涣却没想到姚艺东一句话便是肯定打,这与世间的言论却是不同。
姚艺东给长孙涣斟满酒又说:“大汉王朝至今开过百年,共受蛮夷侵略二十余次,除了高祖外,却没有一次主动出击。究其原因不过是三点:一来是朝堂不稳,藩王林立世家势大,一旦大军出征失败,保不准如前朝那般覆灭。”
“第二则是钱!大汉王朝开国之初国穷民贫,这仗如何打?军队拉过去,士气再足,没有军粮的话连猪都不如,至少猪不会造反。”
“最后便是战力!百年前大汉王朝的士卒多是农耕的百姓,种地还行,至于打仗根本是乌合之众。”
“再看如今军队训练充足,即便是小队长都是达到入微境。带军将帅更是改进拳法刀法,如蹦雷拳、莽牛拳,猛刀更是大大提高了军队士卒的战力。而钱财,我听闻国库中的钱财已经堆积如山,每年都要搬出来晒晒,近十年来,更实在河北、洛南新建两大粮仓,据说内帑的钱财都过打一场十万人的大战。”
“最后科举五十年,武举十年,虽不说大幅度削弱了世家和藩王的实力,却大大提高了中央权势,再加上汉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就算经历几次大败,也不会如前朝那般轻易灭亡。所以在我看来,这仗十年之内必会打起来。”
姚艺东说完这些,长孙涣沉默了良久才问:“世弟为何说一定会打?如今朝堂大势主和,至于主战派只是少数,地位相对而言比较低,如何会打?”
听长孙涣说完,姚艺东将手中海碗一蹲,冷声道:“为什么要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那些蛮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不能将他们彻底打垮,何来谈治国?齐家治国平天下,连治国都做不好,还要意思说平天下?好意思与前朝相比?”
在姚艺东的印象中,后世王朝都是向往汉唐,为何?强汉盛唐,将四周蛮夷打得服服帖帖,这才配得上华夏王朝,宋朝疆域并不小,但宋朝的外号是什么?富宋?不是,怂宋!
后世评帝王,声誉最高的不过是秦皇汉武唐宗,汉武和唐宗便是将蛮夷打得服服帖帖,至于秦皇更是一统天下。
如今国力充足,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即便当朝帝王不打,那下一任也肯定会打!只是从现任天子的身体来看,是不准备把这事儿留给后辈来处理。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世弟这话说的好!主和主和,若真联姻就能换来和平,那要我们这些将士何用?为这句话,干!”长孙涣被姚艺东说的热血沸腾!
姚艺东也陪着一饮而尽,他不知这大汉王朝日后的走向,但既然叫汉,那若连蛮夷都解决不了,又哪来的脸自称为汉?又凭什么自称为汉?
连续喝了几大碗,姚艺东也是兴致起来了,他拍着案几唱说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冒顿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龙城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首满江红从姚艺东嘴里唱出,犹如一杯烈酒,长孙涣一口饮下,全身血液沸腾,忍不住持枪上马去那塞外漠北,杀他个血流成河片甲不留,让蛮夷只得唱,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为世弟此歌,共饮!”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