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姚艺东对视了几秒,长孙质郦立刻败下阵来,她低头玩弄着衣角,努起嘴巴略有些委屈的说:“是是是,是家臣,不是奴才。”
长孙质郦的确有些委屈,不就是把家臣说成奴才嘛,至于这么正式嘛,好像比直接骂他姚艺东还要过分?自己家中也养了无数家臣,可一个个都跟奴才没两样,整天只会溜须拍马。
似乎也知道,长孙质郦刚才那话只是无心之举,姚艺东的语气也多少缓和了些,他说:“家臣是我姚家的根本,也是我姚艺东的亲人,因为他们在,所以我才是姚家的少主,若没有这些家臣扶持,姚家不过是个毫无底蕴的新晋之家,何谈四百年姚家之说。”
“你可以看不起我姚艺东,毕竟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的确非良人,但这些家臣则是姚家的根本。主辱臣死,他们可以为我豁出性命,那身为他们的少主,我也有理由,也必须去维护他们的尊严,否则又如何配得上那句少主?”
姚艺东的声音越来越柔和,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好像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与人交谈,眼前的长孙质郦,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要是搁在后世,也不过是个初二初三,最多不过高一的学生罢了。
先是随口一句玩笑话,被姚艺东一句敢动手,就宰了她威胁。然后又是一句无心之举被怼的说不出来,长孙质郦心中别提有多委屈了,而这份委屈在听到原本冷漠如冰的姚艺东,居然用这般柔声细语的解释,便一下子爆发出来,眼泪不争气的往眼眶外流。
她抽泣着,用衣袖擦干眼泪,似乎是不想让姚艺东看到自己这般丢人的一面。可泪如泉涌,刚擦完又流出了出来,
“我只是....我只....”
长孙质郦想解释,也想弥补刚才那句无心之语,但这个时代,没有主对仆,上对下,父对子道歉的说法,长孙质郦也不可能出去跟守在门外的那位家臣道歉,地位上的差距,导致这种行为并不符合礼法。
姚艺东对大汉王朝礼法这一套并不感兴趣,他也不会强迫长孙质郦按照自己的观念看待人情世故,只是这些话他必须说。
“既然是无心之语,也就过去了,我可没这么小心眼,说吧,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姚艺东又安慰了她几句,也看得出来这长孙质郦虽然嚣张跋扈,但品行不坏,那日打上门来,也是为了林曦,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被姚冰当了枪使。
想起自己来时目的,长孙质郦这才止住了眼泪,她跑到姚艺东的面前说:“姚艺东,你那日在于凤斋你跟秦国公打赌,准备在明年御林大比力夺前三,迎娶林曦。这事儿先不说有没有问过林曦的态度,就算一切由你们男人做主,但也应该去见一见林曦,有些话当面说清楚!你难道不知道,原本性格活泼的林曦,这两个月来每天都魂不守舍,身体也日渐消瘦!”
“姚艺东,你这些日子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我承认你若能一直这样继续下去,的的确确算是良配。但你对林曦就没一点愧疚?林曦当日的确差点把你打死,但她为何下手如此狠,责任究竟再谁,你心理难道就一点分寸?”
“上次你说我没资格提林曦寻你报仇,又说若是林曦执意要你死,来楚国公府寻你,要打要杀随她便,既然如此,为何连林曦的面都不见上一见?”
姚艺东被长孙质郦这番话怼的哑口无言,他这些时日每天都是修炼修炼再修炼,除了修炼外,几乎忘记了其他事儿。若不是长孙质郦今日寻上门来,只怕到明年御林大比,都不会想起,自己早就应该去跟林曦见上一面。
姚艺东的确是伤害了林曦,但这个姚艺东却不是如今坐在案几前的这位,所以他虽然会对林曦负责,但心中终究没有一丝愧疚。这也导致他对林曦的态度,显得有些冷酷无情了。
“是我疏忽了。”既然错了,那姚艺东当然不会找托词借口,他点头说道:“的确该见见林曦,有些话也只有当面才能说得清。”
长孙质郦看姚艺东郑重应道,表情也丝毫不做作,心中的火气也是散去了大半。对于姚艺东这么久都不去见一见林曦,多少也能体谅,如果没有一番作为,或是值得夸耀之事,如何证明自己洗心革面,浪子回头?难道全靠一张嘴皮子?
姚艺东这些日子每天修炼到深夜,更是直接在演武场上睡去,第二天继续修炼,日复一日从未间断,昨日更是在鸿江宴上一展拳脚,五战五胜。
没有这些,就算真去秦国公府,也不见得能进的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