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瞬间明白:“现场直播啊!”
唐悦兮继续解释:“我已经向楼中的所有人强行投送了‘如影随形印’的观阅影像,然后你和云舟身上都种了‘如影随形印’,等命力一够,所有人都将被迫看到你和云舟亲身所历。不仅仅这第十层的百姓,是整个冠曜楼九十九层的人都可以看到。”
温酒头回当大主播,有些紧张,但还是很支持唐悦兮:“好,我,我多少有个唱歌的才艺。”
唐悦兮笑颜如花,又白了温酒一眼:“怀运那小子家庭完整,应该不是地球来的。问题出在玉佩。”看温酒大失所望,唐悦兮敲了温酒一下:“干嘛?地球来的就不分好坏了是吧?”
温酒嘿嘿一笑:“话不能这么说,虽然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很沉迷当狗腿,但这人确实没做什么坏事……不对我操!我的新朋友还在这小狗腿子手上!”
唐悦兮斜了温酒一眼:“那还真不是,‘定天符’定住的是他们的生命状态,在时效范围内,不仅没有任何伤害,疾病啊伤痛啊都不可侵犯。如果时效够长,可能最后寒天赤隐龙醒转,反而只有你们的两个新朋友可以活下来。”
温酒赞叹:“还挺牛……那玉佩是?”
唐悦兮拿过玉佩,稍一审视,沉吟道:“玲珑先祖在生平趣事中曾提到,在她穿越回大宋认识云绝羽之前,阴差阳错带走了自己好友的重要玉饰,本来玲珑先祖对玉饰保管甚好,直到在拏云大陆上连日战乱中悄然遗失。想必是多经辗转到了怀运这小子手里。我这么推测的原因有二,一是怀运的神情确实不似作伪,二是玲珑先祖提到的重要好友,在你们地球时自称‘宇宙第一大玩家’。”
温酒心中嫌弃又好笑:“……倒像地球人吹的牛。”
唐悦兮感觉到温酒传来的命力已趋近够用,叮嘱温酒道:“地玄二将和鲁不栋均未露面,我推算是三人在楼中某处互相牵制,你和云舟还是尽快解决眼前事前往相助鲁不栋。按理来说地玄二将应不是冠绝五曜的对手,但邬府出手向来下作,用什么把柄威胁鲁不栋或者下其他黑手也不奇怪。”
温酒道:“好,说起来那个鲁不栋到底是什么人,一定得帮他吗?”
唐悦兮略一沉思:“什么人很难说……不是,傻啊你,不帮鲁不栋,将来岂不是要独自面对地玄二将!他们实力肯定在皇甫献之上的。”
温酒一想到当年给皇甫献整够呛,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和事态的严重。
…………
邬从容的辉耀社稷图被云舟轻易击碎,短时间内无法再凝聚。云舟一是有着断臂新伤,二是凌万古一战命力消耗巨大。是以二人几乎是在纯粹的剑术比拼,交手到白热化的战况也远没有温酒这边动静大。
二人均为拏云大陆不世出的剑术天才,动静不大,但一招一式间都远比温酒的战况惊险。更惊险的是,云舟虽然唤醒了剑灵守玄子,形成了二对一的有利局面,但十招中有九招都在自保。原因很简单……渊罪剑现在不能作为一柄剑,而只能作为剑灵战斗,而操控这柄剑的守玄子……剑术并不怎么样。
而云舟如果通过御剑之法去操控渊罪剑,则会使渊罪剑在“十宙一剑”之下成为一柄废铁……
惊险万分之间,云舟向守玄子问道:“前辈,你到底有何擅长的技击之术。”
守玄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臭小子什么意思!是不是有点不尊重老人家!”
云舟哭笑不得:“不是,您看现在跟我现学几招精妙剑术有兴趣吗?”
守玄子骂骂咧咧:“不要吵,再给老人家一点时间,马上就有用了!”
邬从容本占据绝对优势,奈何云舟的身法实难琢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计上心来。云舟如今相当于空手比剑,能发挥的实力只怕仅三四成,正琢磨如何突破困境时,竟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左手小指被削去半截!
云舟大吃一惊,若非渊罪剑阻挡及时,自己这左手只怕也要凭空被削去。刚刚那一瞬间,云舟分明看到对手剑的来势,在没有任何命力道力影响之下,无法控制自己进行闪躲!云舟不禁忍痛向邬从容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一击得手,胜券在握,邬从容露出满意的笑容:“凝远三剑,小爷自创的,服么?”
云舟问道:“何谓凝远?”
邬从容刻意挖苦道:“如此低劣的悟性也配称天才?无妨,你知那天上的月亮,看似不动,实则是以每刻数百里的极快速度移动么?”
云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将我比作高速移动月亮,只是从远处看来便如同不动一般。凝远三剑,如此惊才绝艳。”心中一阵后怕,生死确实就在一瞬间,来不及使身法闪避便罢了,竟然连化灵的间隙都没有。
邬从容闻言猖狂大笑,提起青阎戌剑,正要给云舟最后一剑,了结他的性命,谁知这一提剑突然慌了神。他低头一看,手中的青阎戌剑突然失去了神剑光泽,如同十宙一剑下的对手之剑一般,成了废铁模样,坠在地上。
这青阎戌剑之威力完全不输云舟的天罚剑渊罪二剑,只是声名没有云帝佩剑那般煊赫,如今突然变成废铜烂铁,邬从容心中惊怒交集,几欲抓狂。他嘶吼道:“你使了什么妖法!!”
“说来惭愧,在守玄子前辈的帮助下,我也学会了十宙一剑。”云舟神情一松,简单包扎了一下伤指,闻言摇摇头道。
邬从容双眼都要喷出火光:“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小爷我勤修不缀十余年,每日有仙师传功,仙药相辅才练成十宙一剑!你不可能学会,只有我才能学会!”
云舟淡淡道:“十宙一剑名头这般大,说是剑法、心法、功法,都不如说是一种封印之法。”
邬从容听得呆了,面露难以置信之色:“不……不可能,你怎么能知道。”
不怪云舟突然开挂,这一切都要从剑灵守玄子的说起……原来守玄子并不是他自称的恶贯满盈的江湖大盗,把自己封印入盘古魂碑的真正原因也不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守玄子其实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一根筋的渊博学者,当然换个说法就是书呆子。
守玄子验证了盘古魂碑的“及天十问”,作为一个学者,对碑文中最后一问提到的末世五灵对世界的改变,实在不能自拔。同时他自己又是个性格偏执,无亲无朋的孤单之身。只因为碑文上最终还提到,盘古魂碑会见证末世五灵向世界证道。总之就不合情但略微合理地,终于把自己封印在盘古魂碑中。
而守玄子作为一个学者,在一众与社会发展相关的学科上都……毫无建树,唯独对封印机关这种“旁门左道”上的研究独步古今!
是以守玄子作为渊罪剑的剑灵,与邬从容交手第一回合时,便察觉出所谓十宙一剑的秘密。这从无败绩而名满天下的“剑法”,实际上是通过道力和十分高明的封印术,暗中将对手武器腐蚀的下作手段。在发展到邬从容前几代弟子时,十宙一剑的封印术愈发高明,已经可以直接将对手的兵刃无效化,是以十宙一剑的名头响彻整个拏云。
十宙一剑中的封印术,对于守玄子而言,不说班门弄斧,也算知根知底。只是要跟云舟讲明白原理并与他合计出克制之道,着实花了不少时间。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想到了一个简化版的十宙一剑,条件比较苛刻,需由渊罪剑触碰到青阎戌剑才可将其封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到邬从容现今的反应,云舟激道:“自创凝远三剑之才,是我不及你。但我破解了你引以为傲的绝技,又让你一只手,单手胜你,服是不服。”
邬从容也知道,少了青阎戌剑,便不能使用凝远三剑,对云舟而言他确实已经站在不败之地。只是遭受了巨大的挫败感之后,又受云舟言语刺激,邬从容心态彻底破防,他充满愤懑地仰天怒吼,斗志全无,浑身破绽。
云舟正要一掌解决战斗,这边温酒刚好帮助唐悦兮传递完命力,赶过来飞起一脚又踹在邬从容脸上。这次温酒的脚不仅没有鞋子,还被熔岩巨人烧得乌漆嘛黑。
破防状态下的邬从容看到这一脚,当场气晕了过去,恰好躲过了温酒第二脚。
温酒第二脚踢空,有些没想到,不自禁“哎呀”了一声。再看到云舟血崩的左手小指,忙又过来用生之力替云舟疗伤,并道:“这二乌龟看起来嚣张得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收拾了。哦睡觉精说我们得快点去找那个鲁不栋。说起来总觉得这个人的名字有点诡异。”
云舟看见温酒赶来,松了一口气。再确认了邬从容失去意识以后,自己的天罚渊罪两剑“嗖嗖”回到身边,悬空旋转着。刚想回应温酒说没问题,突然脸色一变看着温酒身后,喉咙隐隐上下打颤。
温酒一看云舟的神情就猜到不对,淡然如云舟,居然会盯着自己身后紧张得咽口水!?温酒也瞬间紧张起来,转身看去,张大嘴巴道:“我日……糟了个他妈的大逼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