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色的光尘逐渐消失在空中，那一点温软的光芒也随着他一起消失。

站在楼梯口的少年安静的看着，直至这间房间重新恢复成冰冷模样，他这才悄无声息的走上楼梯，消失不见。

“那人……”商阳从楼梯上收回视线，试探性的问道。

桑榆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盯着桌子上的几杯茶。

忽然！他将这几只茶盏全部倒扣在茶桌上，随后站起身，神色如常的回答：“还不确定。”

“哦”商阳轻声应答，跟着站起身。

他不远不近的跟着桑榆重新推开那扇来时的门，就在桑榆即将离开时，他才开口问：“我们去哪？”

桑榆听到他这么问，不禁挑眉侧头望向他，“你……”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完就先被商阳打断了。

“OK”商阳比了个手势，赶忙说道：“我知道了，你别骂我。”

好歹是相处这么久了，桑榆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接下来的那句话是嘲讽还是正常语气了。

他本来心里也是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的，只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才装出不明白的样子。

桑榆见他这副样子，到嘴的话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收回视线，他低头走了出去。

这才发现，先前带他们来这里的少年仍旧站在这里。

宛如一具没有电池的机器，在门刚打开时，原本无神的双眸立即变得光亮起来。

他冲着桑榆和商阳两人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们已经和长者谈完了吗？”

桑榆嗯了一声，随即又低垂着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人脏污的脸蛋。

少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反而兴奋地转过身看向这几条岔路，还一边对他们说：“那太好了！现在我来带你们去神女殿吧。”

“他死了。”桑榆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前方带路的少年身体僵硬了一瞬间，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那我们应该为长者感到开心。”少年转过身，笑着说：“这说明，神女会祝福他的灵魂，带他前往极乐之地的。”

桑榆认真的看着少年脸上的表情，没错过少年所有的微表情。

他发现，眼前这人，脸上的表情是真的盛满了开心，是那种由内而外的开心。

“为什么？”他轻声问道。

少年明显听到了他的小声嘀咕，思考几秒，才认真的说：“长者自那天起，便一直带着神女的神谕日复一日的等在这里。”

“自从前几年开始，长者便无时不刻都在期盼着真正的神使，他们的到来。而现在，长者等到了二位，所以也可以放心的追随神女的脚步离去。”

“而神女，肯定也在等着长者。”

少年说完这些话，又重新转过身去，认真的为他们带路。

一路上，几人谁都没有再说过话。

等他们再次见到微弱的光亮时，他们已经一脚踏入水晶一般的宫殿里了。

“为什么这里面也照不到一点光亮呢？”商阳抬眸看着头顶的一片漆黑，不禁发问。

少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径直走到神像面前跪下，然后，虔诚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