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昨天母亲打电话来，说自己身体不好，想让他回家看看。他本来想跟组长请个假，可看渡边这架势，估计请假比登天还难。

“想什么呢，佐佐木？别愣着了！想想以后的好日子吧！”渡边用力地搂着佐佐木的肩膀，将他推上了面包车，车内那股浓烈的汗臭味差点让佐佐木当场晕过去。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佐佐木仿佛听到了母亲虚弱的咳嗽声，心中五味杂陈。浩浩荡荡的车队驶向山口组的地盘，一场血雨腥风的社团战争即将拉开序幕，而他，却像个提线木偶般被裹挟其中。

到达山口组的地盘后，枪声、喊杀声、爆炸声瞬间响彻夜空。佐佐木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吓得腿肚子直打颤，几乎尿了裤子。他胡乱地扣动扳机，子弹四处乱飞，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敌人。

混乱中，他看到一个山口组的成员挥舞着砍刀朝他冲过来，那狰狞的表情吓得佐佐木魂飞魄散。他本能地举起冲锋枪，对着那人就是一梭子。

那人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佐佐木愣住了，他杀了人！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他差点吐出来。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液体，重新握紧冲锋枪，跟着大部队继续向前冲。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渐渐稀疏下来。佐佐木所在的队伍冲进了山口组的一家赌场，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

“妈的，山口组这帮孬种，跑得比兔子还快！”渡边骂骂咧咧地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然后转头看向佐佐木，“你小子，今天表现不错啊！第一次上战场就干掉了一个，够狠！”

佐佐木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环顾四周，看到一个年轻的山口组成员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那张稚嫩的脸庞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他犹豫了一下，走到桌子旁边，用枪指着那个年轻人。年轻人吓得脸色苍白，拼命地摇头求饶。

“大哥，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佐佐木看着年轻人惊恐的眼神，心中一阵挣扎。他想起母亲的叮嘱，扣动扳机的手指微微颤抖。

“求求你，放过我吧……”年轻人哭喊着，声音嘶哑。

佐佐木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放下了枪。

“滚吧。”

年轻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赌场。

“你干什么，佐佐木！？”渡边发现了佐佐木的举动，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你他妈是不是傻？”

佐佐木没有理会渡边的咆哮，他走到赌场角落里，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但他实在下不了手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年轻人。

渡边还想继续教训佐佐木，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渡边，你小子在这里干什么呢？”一个的男人走了过来，正是曾经参与过营救德川樱的住吉会组长，宫下健作。

“山本组长！”渡边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我……我正在清剿残余的敌人。”

宫下健作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佐佐木。

“干得不错，”他拍了拍渡边的肩膀，“不过，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去下一个地方。”

“是！”渡边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然后狠狠地瞪了佐佐木一眼，“你小子，跟我走！”

佐佐木默默地站起身，跟着渡边离开了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