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有事?”赵贞固满脸无奈。
“可是,你喝了火药啊!”张川柏震惊。
难不成……火药真的能口服?
是他肤浅了。
“呃,我吞下的不多。”赵贞固尴尬,“好吧!我承认我考虑不周,关于火药的使用,我需要再做其他尝试……”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孙神医发明的药方,一定有很重要的用途!
“研究火药的话,我可能有一点点建议。”张川柏说,“等我把氮肥做出来,再跟赵兄说。”
“好啊!”赵贞固随口答应。
并不觉得小儿郎能有什么好建议。
张远志在一旁说:“我阿弟今晚要留宿,跟我们挤一挤。放心,阿弟昨晚洗过澡,身上没有虱子。”
“可以!他就睡我们中间。张三,你阿兄睡觉爱放屁,他在家睡放不放……”
赵贞固的话没说完,张远志拉着弟弟一溜烟跑远了。
……
“阿兄,你两个师兄真有趣。”张川柏诚实地评价。
“你觉得有趣?”张远志叹道,“今日你这外人在,大师兄收敛很多。你不知道,大师兄是怎么欺负我们的……”
赵元,字贞固,祖籍河间,祖父在隋朝时曾任黎阳县令。
“大师兄祖父比我们祖父官职高,他家境不错,还擅长音律。”张远志说。
“所以?”张川柏莫名其妙,“这跟他欺负你有什么关系?”
“他嫉妒我啊!”张远志一脸气愤,“他自认家境比我好,入门比我早,可师父对我比他好。”
张川柏:……
阿兄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就他所见,赵贞固不仅找阿兄试药,还直接给黎平灌药。
说不上嫉妒谁,根本是无差别攻击。
虽然将信将疑,他还是偏袒心疼兄长。
“阿兄,如果他真的欺负你,你就还手。”张川柏说,“还可以跟医师告状。”
张远志摸摸张川柏的头:“还用你说!每次他欺负我,都‘恰好’被师父看见。所以你今日也见到,师父直接把药灌他口中,就是惩罚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张川柏彻底不知该如何评价。
果然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
不知道阿耶说的“名士曹公”是什么样的人?
自己真的要去拜师吗?
走在路上,张川柏又面露失望:“是土路啊……我怎么记得是石板路呢?”
梦中所见,江南烟雨中,总有雨打青石板。
张远志说:“就是土路啊!就算是长安城,也是黄土压实的路面。大师兄去过长安城,他说……”
三十八条主街,路边的榆树、槐树,坊墙内的深宅大院、飞檐重楼。
张远志满满向往,最后总结:“大师兄就是故意跟我们炫耀他去过长安城。哼哼……”
“阿兄……你是不是对赵兄成见太大?”张川柏不由得问。
“他就是嫉妒我!”张远志固执己见。
兄弟俩很快忘了长安,也忘了肥料,有诱人的香味往鼻孔里钻。
“鸡汤面!我闻出来了……阿弟,我们不吃蒸饼,吃鸡汤面!”张远志兴致勃勃。
“这也闻得出?”
“无他,唯嘴馋尔!”
“那很贵吧?我们要买熟石膏。”张川柏犹豫。
鸡汤面我所欲也,肥料亦我所欲也!
可……确实很想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