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么对自己的亲弟弟,她心中还有一些愧疚,但经过这番指责,那份愧疚早已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南雪怯怯看了李荷玉一眼,仓促低下头,眼泪砸在金丝绣鞋上。
“娘,是你说弟弟还小,要我多让着弟弟不要和他计较,如此这般,他怎会听得进我的话。”
“就算是这样,你也该命人来告知于我,而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弟弟遭人迫害。”
“娘,我知道错了,等弟弟痊愈,我定会严加看管,不会再让人近他的身。”
“痊愈?”李荷玉目光呆滞,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连太医都束手无策,那位游医真能稳住仲儿的毒么?”
若是不能,那她的仲儿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她脚步趔趄地走回床榻边,心口钝痛不止,“仲儿,别怕,娘会一直陪你身边。”
望着神色悲痛的李荷玉,南雪垂下的嘴角微微扬起。
死于三花剧毒之人数不胜数,此毒若有这么好解,那些人又岂会死于非命。
-
晨光熹微。
城外,顾家村。
南家的马车停在一所四方宅院前。
车夫搬下矮凳,扶南峰下了马车。
“这就是那位游医的居所?”南峰心怀忐忑,上前叩响大门。
咚咚咚——
不大的院落里晒满草药。
石桌边,一年轻男子抓着一棵草药正在认真观察辨认。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震得他手一抖,药草也掉落在地。
如小鹿般清澈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悦,他抿唇起身走向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
南峰诚挚道:“这位公子,我找年大夫,请问他可在此处?”
年苏言倚着门框,神情冷漠,“你找年大夫有什么事?”
“实不相瞒,家中小儿身中剧毒,需等七日才可制出解药,可幼子体弱无法承受这七日的痛苦,因此才来寻求年大夫的帮助。”
“贵公子可是中了三花散?”
“正是。”南峰抬眸看他,有一瞬的吃惊。
他都还未说出仲儿身中什么毒,这位公子如何得知?
难不成他就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一位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