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婶子,到底咋回事?”
“不是偷的,那柜子,那两口大锅咋丢的?”
“有妖怪吗?”
“别胡说,建国后不许成精成怪。”
“他婶子,别打哑迷了,快说说,到底咋回事?”
连赶牛板车的王老汉,都攥着牛鞭,不拍牛屁股了,耳朵竖起来,仔细听八卦。
老黄牛走得慢腾腾的,哞哞叫了两声,好像也对八卦感兴趣似的。
老神在在的婶子拉着语调,故作神秘,低声说:“你不知道吧,昨天晚上,梁寡妇的儿子栓子没回家,你们品品?仔细品。”
“老婶子,你是说栓子去县城了?”
“去县城干啥?”有不明白的婶子问。
“当然是县城赌博去了。”
有人一拍大腿道:“俺知道了,栓子去县城赌博去了,输了钱,然后搬了家里东西抵账去了。”
所有婶子都意味深长的看了刚才的婶子一眼,一副你终于知道了真相。
“真是败家。”
“有这么一个败家子,多少家底儿也得造光了。”
“看来,不是别人偷的,是内贼。”
“梁寡妇个玩意那叫唤啥,有男人的时候,也没听这么叫唤过。”
吴妮妮一听,内心欢乐鼓掌。
这个结果真吉祥啊!
大反转。
她没有想到,婶子们的想像力真是太丰富了,远超她的认知。
村里人给梁母,不对,给梁寡妇家遭贼定了义——那就是梁栓偷了自家东西去抵债。
太让人高兴了。
窝在姐姐怀中,她笑了,笑得眼睛亮晶晶的。
不过,牛板车上的少年知青却是低垂着眉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嘴角绷得很紧。
吴妮妮打了个小哈欠,决定在姐姐怀里睡一觉。
对于昨天晚上的功与名,深藏不露。
两个小时后,
吴月轻轻摇着怀中的妮妮,小声唤人:“妮妮,到县城了。”
吴妮妮醒了,张了张嘟嘟的小嘴,噗嗤吐出一个泡泡。
再一出气,
泡泡崩了。
她一抬头,正好看到少年的眉眼。
冷冽,淡漠疏离。
剑眉上扬,
丹凤眼狭长,眉尾微挑。
面色如玉,偏白净,
三七分的头发,头发黑,还有一点儿蓬松,有点像郭天王的偏发,正好配他的脸型。
是个好看的小哥哥。
而少年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一侧眼,就看到一个干净的小奶娃,
冷冽的眼角微微弯了一丝弧度。
在村里,
他很少看到这样白净的小奶娃,
梳着两个揪揪,
小脸白净,
没有眼屎,
也没有鼻涕,
头发也没干结、粘连。
身上的衣服虽然有补丁,也泛白了,
但整体干干净净的,让人看着就舒服。
尤其是小奶娃这双眼,透澈清亮,黑黝黝的,像一块浸满水的黑宝石,发出莹润的熠熠光芒,能直接闪烁到你的心坎里,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喜欢,
说真的,
自从他下乡来,他还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奶娃娃呢,
如果……这娃娃再胖一点应该就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