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伸出手，想帮她梳理粘黏在脸颊上的发丝，却停滞在了半空中，我做不到如此暧昧的事情，我收回了手，弯下腰，双手撑住面颊，不让自己面对。

倾听着顾薇轻微的呼吸，我的内心蠢蠢欲动，可我无法有所作为，仿佛在这里坐着，纯属于一种折磨，门外的亮光突然间熄灭，店也已经打烊。

这里彻底的只剩下我和顾薇两个人，她还是穿着今天早上的衣服，想必这些天她都在悲伤，我再也见不到她脸上洋溢的快乐，还有那已经无影无踪的幸福。

我无法同时爱上两个人，也无法为两个人做出表率选择，这注定要伤害另一方。

我抬起了头，眼泪不成器一般，不知不觉间从我的眼角流出，

这一夜，我没睡觉，干坐在椅子上，没人知道我在想什么，干什么，做什么，只知道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后，那一扇被她人合上的门，也打开了。

心怡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

地上散落着很多糖纸，那原本用来盛放烟灰的玻璃缸被塞满了棒棒糖棍，唯有一根已经熄灭，且倒插在烟灰缸上，在棒棒糖棍中鹤立鸡群般突兀的烟蒂，是我今晚唯一抽过的烟。

我起身了，带着我一身的烟味，还有一夜未眠的疲惫，转身走向了门外，趁着顾薇没醒之前离开，不想引起太多的你我争执。

在与心怡擦肩而过时，我停住了脚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帮我照顾好顾薇，就当我从未来过一样，该打扫的打扫，开张的开张。”

心怡沉默了，望了一眼躺在床上，安详睡觉的顾薇，用着只有你我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就真的······要让她孤身一人吗？”

我叹气一声，放下了手，感叹一声：“身不由己啊。”

“难道你真的要让她醒来后，得知你昨晚没来，她发疯胡闹，口口声声的喊着你的名字，然后你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对她不重视，对她讨厌至极吗？”

心怡有些激动，但她此刻也非常的清楚，我们之间的身份，故意压低了声线，不想让我无路可退，也不想激怒我。

我平淡的回复道：“嗯，就当我是这么一个人吧······”

“这些天她的状况你也清楚，抽烟喝酒混迹夜店，糟蹋自己，说不定你这一走，她会更加放肆，变本加厉，你就真的亲眼看着不作为吗？”

我点点头，不想再多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前天晚上在笃行酒吧里，带走顾薇呢？陈真跟我讲了你们的事情，我很惊讶，你是出于过往的感情，才帮了一把她，现在又要将她推向悬崖，你给了她希望，又带来绝望，向阳，你什么意思啊？究竟要闹到什么地步，你们俩才能善罢甘休？”

心怡此刻有些激动，声音大了一些，可说完后，后怕的扭头望了望躺在床上的顾薇。

我有些哽咽，说不出话，只能频频的摇头，胸口处愈加郁闷。

我和心怡都冷静着，我没有给予她一个答案，她终究做出了妥协，我离别前，回眸看了顾薇最后一眼，很是不舍，眼中充满泪花，直至她的身影在我视线里变得模糊，才扭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