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初穿的裙裾极为复杂,需要一定的时间脱。
脱到一半时,另一个侍婢双手捧着一张纸过来,“请宁初小姐过目。”
“什么事,没看到我在忙吗?”
侍婢一听沈宁初的冷言就全身颤抖,“宁初小姐,这是奴婢从王爷身上换下来的衣裳找到的。”
听到是周言衡身上的,沈宁初就来了兴趣,朝侍婢伸出手。
待侍婢献上后,沈宁初只看到宣纸上皱巴巴的,她紧着眉甩了两下宣纸。
随后看到“丘诚媛”的字,她眉心一跳,凝聚注意力在纸上,越看脸色越差。
白芍心头一跳,只觉等会会有坏事发生。
“啊!”沈宁初一脚将正在给她更衣的白芍踹开。
白芍和刚来的侍婢急忙匍匐在地上,“小姐息怒,小姐息怒。”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那贱人店契?!”
白芍眼珠子一转,顿时就明白了是周言衡要给丘诚媛店契,她心里一惊,两人的关系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小姐,那城主府夫人不是医士吗?许是王爷向那大小姐买了什么药……”
“只是买药的话,为什么要下水去救她?为什么特意将她叫去书房看郎中?!”
沈宁初一把将店契撕成碎片,散落了一地,“区区一个边境之城的 女儿。”
她恢复了正常,语气冷然,跟刚才大喊大叫的形象完全不同。
白芍心一跳,示意一旁的侍婢赶紧走,侍婢点头应允,赶紧退下去,就差开始跑了。
“小姐的意思是?”
“跟那丘诚娟说,我乏了,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实属意外,改日再聚。”
沈宁初慢悠悠将衣裳褪下,露出姣好白嫩的身姿,鬓发垂下来的时候,还有几分像沈幼莺。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言哥哥啊言哥哥,我都快看不清你了。”
年少时,沈宁初作为相国府的表亲小姐,经常去相府长住,便跟着沈幼莺频繁出入皇宫。
在那里,她遇见了同样年少的周言衡,那时候的他眼尾总是噙着笑,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沈宁初迷了路,在偏远的花园里乱转,天色又快黑了。
当她无助大哭的时候,周言衡便出现了,夕阳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就这么到了她的心上。
她还记得那时候周言衡会摸着她的头,轻声细语跟她说别怕,他会带她回家。
还给她可爱的糕点吃。
他说她是最可爱的小姑娘。
粉雕玉琢的,真希望她是他的妹妹。
沈宁初从那时候就上了心,纵使知道周言衡和沈幼莺有婚约,但还是控制不住去接近他。
她曾经问周言衡,若是没有婚约,他会娶她吗?
“宁宁长得这么可爱,谁不喜欢?”
这是他的原话,也叫她直接把真心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