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昭拉开床底的暗格,拿起里面易容的材料。
“怎么少了许多?”看着里面的份量,谢唯昭有些疑惑。他记得上次用的时候还很多的。
殊不知,赵承晖当日撞破他和赵屿尧在勤政殿的事情也有他手上这东西的一份功劳。
将东西揣进怀里,谢唯昭关好门往外走。天已经开始亮了他得赶紧离开。
此刻乾阳殿还是静悄悄的,一路上谢唯昭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天色尚早也就罢了,现在天都快亮了这些宫人怎么还不起来伺候?
正要往前走的步伐一顿,谢唯昭还是觉得有些蹊跷,放心不下赵承晖。
转身向主殿走去。
主殿内,赵承晖躺在榻上双目无神。
小德子端着从柴房烧好的热水:“殿下您醒了?”
赵承晖躺着没说话,那张精致的脸庞如今一片灰暗。曾经黝黑的眼珠现在一动不动的望着床帐。
小德子看得心酸,他们已经被关在里面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乾阳殿的宫人走得差不多了。如今只剩下自己还有另一个嬷嬷守在乾阳殿不肯离开。
摄政王美其名曰叫人在宫里养病。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软禁皇帝。一开始乾阳殿的日子还没有这么难过。
摄政王也没有下令苛待皇帝,可乾阳殿的宫人们见皇帝失势纷纷干起了欺辱主子的勾当。
不仅克扣皇帝的膳食还向外递了银子另谋出路。皇宫向来是这样捧高踩低的地方。
唯有小德子始终留在皇帝的身边。
“殿下,奴才今日熬了粥。您尝尝?”
自从失了势什么人都能过来踩上乾阳殿两脚,连饭食都吃不上好的。无奈小德子只能自己动手。
将赵承晖扶起来,小德子把粥碗递给他。赵承晖坐着双目失焦一动不动。
“殿下,你就吃点吧。好歹保重身子啊.....”
听到他的话,赵承晖转过脸讥笑道:“保重?朕现在的样子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说完一把将粥碗打翻,歇斯底里的吼道:“滚!都给我滚!”
热粥黏在裸露的皮肤上,小德子身上被烫红一大块。看到赵承晖现在的模样他忍不住呜咽起来。
怎么会这样?
伸手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视线里出现一双上好的蜀锦鞋面。
手一颤小德子连忙抬头。
谢唯昭那张惨白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谢侍卫!?”
小德子以为自己眼花了呆呆的仰头看他,眼前人虽然身着华贵但样子还是没变。
真的是谢唯昭。
谢唯昭看着他们这般凄惨的模样,脚步踉跄。
将小德子抓起来嘴唇颤抖得厉害:“怎么回事?乾阳殿发生了什么?”
床上赵承晖听见熟悉的声音,僵硬的转过头。
看到来人后,一脸的不可置信:“唯昭哥哥?唯昭哥哥是你吗?”
他的声音嘶哑,一声声唤着他。谢唯昭眼中的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快步上前抱住他:“是我,晖儿!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