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日,谢唯昭都待在勤政殿刻玉牌。
赵屿尧依旧在榻上批折子,看着宋濂递上来的折子,他很是满意。
皇帝的势力全部都被铲除,如今朝中大臣大多都是以往的中立派。
再想要聚众抱团也难了。处理好朝中的事务,赵屿尧抬手捏了捏眉心看向一旁的谢唯昭。
“你在做什么?”
手上的动作一顿,谢唯昭故作平淡的说:“打发时间罢了。”
赵屿尧有些好奇,叫他把东西拿过来自己看看。这么多天一直见他伏在桌案上忙活。
却始终不知道他在忙活些什么。
“都是入不得眼的东西,王爷还是别看了。”谢唯昭忙推脱道。
东西还没做好,原本是打算送给赵屿尧的。但是他还没想好怎么送给他。
若是提前叫人看了就没了新意。
谢唯昭支支吾吾的,赵屿尧的好奇心就上来了。可脸上却不显端倪,既然谢唯昭不想叫他知道他也就不问了。
转移话题道:“沈尚书令的冤案已经彻查清楚了,并昭告天下了。”
“谢王爷。”谢唯昭走过来对他道。
“嗯。”赵屿尧将手上的奏折扔向一边:“过来。”
谢唯昭闻言在榻前坐下,赵屿尧拉着他的手:“沈尚书令旧日的宅邸本王已经令人去修葺了。你可想去看看?”
谢唯昭抬头望着他的眼睛,眼眶有些红。没想到赵屿尧连这些都为他考虑到了。
一时之间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哽咽的说:“谢...谢王爷。”
沈家,他已经很多年没回去过了,出任务时远远的看过一眼。记忆中欢声笑语的庭院早就破败不堪。
大门前的匾额也不知所踪,整个院子一片荒芜。哪里还有当年的模样。
赵屿尧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珠:“你原是不爱哭的,怎么最近哭的这般厉害?”
“王爷见笑了。”谢唯昭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感到有些窘迫。
赵屿尧说得对,他以前就算是有什么委屈也始终憋在心里。小时候便冷心冷情的。
长大后虽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脆弱。
而最近和赵屿尧待在一起,倒是反常的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也许是上次两人的交谈叫谢唯昭卸下了多年的心防。
他不是不会委屈,只是委屈的时候从没人安慰。久而久之就不敢委屈了。
赵屿尧神色柔和的望着他,眼中没有半分嫌弃。
“好了,你现在大仇得报,可想换回你以前的名字?”
“换回以前的名字?”谢唯昭有些意外,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是沈家唯一的血脉,沈家的冤屈也洗刷干净了。你不想拿回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活着吗?”
光明正大的活着,谢唯昭想了想垂下眼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用着假身份生活。二十几年了他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