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威虎陡然警觉，转过身来，一字一顿地说：“所以，你才故意引我到这里来，是不是？”他把宝剑拔了出来。

龙洋吃了一惊，忙赔笑说：“大人，冤枉！我以为你方才在跟在下开玩笑，便陪着大人说了一句戏言。是在下不够礼貌，请大人见谅。”见对方脸色变好了点，龙洋又说：“大人，你若是还不信，就把那几块魔眼石都交给在下收着，如何？”

“那倒也不必。”田威虎长吐了一口气，加快脚步向前走，却没有把剑再插回鞘中。

他提着剑又走了一段路，忽然问道：“你说这里的动物互相克制，蛇吃蝙蝠，蝙蝠吃虫，克制蛇的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龙洋刚要说，又改口笑道：“大人，你在明知故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依大人的智慧，此时自然已经想到，又何必再问我。”

一面想：就让他想破脑袋吧！

田威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们侧身挤过了一段极狭窄的通道，来到了冰窟洞口。龙洋偷偷掏出了从女师那里得到的火晶石。

程远山的尸体，横在洞口处，田威虎嫌它挡路，一脚把它踢开。

龙洋急忙说：“大人，不要碰它。我背着它来到这里之后，还见到有一只甲虫从它里面钻了出来。那东西也许是因为吃了太多的人肉，竟然长大了许多。”

“又瞎说。”田威虎怒斥。不过，接下来他却是小心绕过了林广宇的尸体，才慢慢走向杨靖。

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剑，低头看着杨靖。直到现在，他好像还在忌惮杨靖的武功。

杨靖现在，单从外观来看，当然是和死人一模一样的。他的胸脯毫无起伏，身体呈现出一种僵硬的状态，他脖子上的血迹也已经结冰，所有这些，都在在表明它是一具货真价实的尸体。不过，他的脸上却蒙上了一块白手帕，那并不是龙洋给蒙上的。

龙洋一看见那块手帕，立即明白——杨靖是怕自己醒转之际，被田威虎看出破绽，才给自己蒙上的。

田威虎像是起了疑心，忽然冷笑一声，用剑尖挑掉了那块手帕。龙洋低声惊叫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跳出了嗓子眼。

田威虎盯着杨靖的面容，冷笑了一声，慢吞吞的说道：“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破坏他的尸体。”

龙洋腿一软，在杨靖身边跪了下来。

“杨大哥，我对不起你，不要怪我。”他用哭诉般的声音说。

杨靖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白霜。他看起来太像死人了。一刹那间，张天寻死前的面容在龙洋眼前浮现出来。现在，他已经不必去刻意演戏，眼泪自然而然，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孟复，不必为他伤悲，想一想你的前程。”田威虎淡淡说道：“赶快找出那块火晶石。”

“是，大人。你要保护我，这里可能还有几只破岩甲虫，它要是钻进我的脚里，我的一条腿就废了。”

“怕什么？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