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室。
杨义正将白布盖上,谢令程伸手去揭,秦柏川立马按住:“别看,我怕你会吐。”
谢令程不乐意了:“在你眼里我是个胆小鬼吗?”
秦柏川无奈的耸肩,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杨义淡淡的声音传来:“不用看了,尸检报告都在这里。秦副队说的没错,你会吐的。”
谢令程还就不信了,抓住白布的一角,发气似的扯开,睁大了眼睛,然后木了。
那具尸体正是弗兰克,真可谓惨不忍睹。
大部分皮肤被火烧的坑坑洼洼,又被法医开膛剖腹,还没缝合好,揭开白布的一瞬间,血腥味直冲鼻腔,内脏器官撞入眼睛,引起了生理上的不适。
谢令程感觉有些反胃,转过身,秦柏川忙拿过白布盖上。杨义递上一杯水,那水仿佛都融着血和福尔马林的味道,谢令程抿紧唇,大步走出法医室,足有五分钟才回来,脸色还有点惨白。
秦柏川爱怜的责备:“都说了,你不听,愁人。”
四年了,还不能克服这个毛病,谢令程很是恼怒,深吸一口气:“死因是什么?”
杨义:“颈椎关节错位,椎管内脊髓损伤而亡,就是脖子被扭断了。”
谢令程盯着照片:“那眼睛鼻子里的血是怎么回事?”
杨义:“七窍流血。”
秦柏川:“难道,杀他的人是个绝世武林高手?”
谢令程:“为什么会流血?”
杨义慎重的说:“他中了毒,死前正好发作,所以鼻子眼睛才会流血,耳朵里也有。”
“什么毒?”
“很复杂的毒,除了我知道的,检测出两种有的有辐射的稀有矿物质,还有一种我从没见过的成分,我刚刚发给了医学凌教授让他帮忙看看,他还没有回复我。”
杨义把死者右手臂拉出来:“还有这个。”
胳膊上有一个类似于瞄准镜的图案,下方是五个英文字母:Se.cⅥ。
谢令程惊讶:“烙上去的?”
杨义道:“对,至少有五年以上。”
秦柏川:“S,E,点C,V,I,是什么意思?”
谢令程沉吟片刻:“后面两个不是英文字母,是罗马数字,代表了6,Se.c是个组织名,他在组织里排名第六。”
秦柏川睁大眼睛:“我艹,恐怖组织入侵我大中华?”
谢令程问:“你们能看出来他是哪个国家的人吗?”
秦柏川当机立断:“外国人。”
“废话。”杨义抱起双臂,“这外国人感觉都长的差不多,我也分不清,年龄我倒是知道,在30—35岁之间。”
“死者的衣裳脏旧,质量做工差,头发油腻成绺,身材高大,四肢孔武有力,应该从事的是体力工作。我在他衣服上检测出金属的成分,从事的行业可能跟汽车维修有关。”
谢令程问:“柏川,查出身份了吗?”
“指纹比对,容貌恢复还有DNA数据库里都没有找到一丁点儿有关的信息。肯定是偷渡过来的。”秦柏川抱着双臂,笃定道:“没有身份,正规企业不会要,所以我敢肯定他要么在废品回收站,要么就是捡垃圾的。”
杨义:“这样的人,捡垃圾不太可能。”
谢令程:“查清楚他之前是做什么的,死前见过什么人,这个人的身份肯定不是偷渡者,拿着容貌复原图去出入境管理部门查大数据,五年以内,查不到再往后推,应当有此人的信息。”
秦柏川:“你知道他跟杀人案没有关系吧?”
“没有,但我想知道那个烙印的来历。”
.
燕芝撑着伞,在路边等车,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很久才接通。
“你这丫头啊,怎么考虑了这么久。”
这责备里满是宠溺的口气让燕芝胆战心惊。
“你是谁?”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了?”三爷做出生气的口吻,“说好了给我来做翻译的,不想了?还是觉得薪酬给的太少了?”
“你是三爷?”燕芝恍然:“不是不是,对不起,我把你的名片弄丢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三爷微怒,“算了,不提这个了。现在有空吗?我这里有两个法国来的,鸡同鸭讲,等着你救命呢。”
燕芝抿嘴偷笑:“有空有空。”
“告诉我地址,我派人来接你。”
“不用了,我打车过来就行。银树花火对不对?”
“对,你到了门口会有人接应你,跟着他的安排做就是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