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啊,哪里有娘娘?我在城里逛荡的时候,没听谁说过有京城的娘娘来这里啊?”东宫屏故作迷惘表情。
他这么说,其实暗合两层意思:一是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娘娘是谁,当然也不会知道所谓齐国公府和长颍川州府之间会有什么秘密?要是钟王妃和孙高财能够相信自己果不知情,侥幸活命的机会就多了一线。如果钟、孙不相信自己,那就能听出自己言语中的第二层意思了,说白了,堂堂王妃躲在箱子里被运入长颍川,还谈什么尊荣高贵?小爷我反正难逃你们的毒手,不妨就此讥讽你们,算是口舌之上打个胜仗。
孙高财一下就窥破了东宫屏的心思,上前又要动手,东宫屏笑嘻嘻说:“好,好,看看是你的巴掌硬,还是我的脸皮硬。”
听他这么说,旁边的钟王妃扑哧一笑:“孙大人,你是堂堂州官,他只是一个乡下小子。在他不能反抗的情况下,你动手打他,未免显得你气度狭窄。”
“那……那行啊,红花雨,你松开他,我和他一对一决斗。”孙高财的尖嘴猴腮脸变得通红,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钟王妃愣了愣,心想这话说得太没水平了,你一介州官要和乡下小伙“决斗”,那算什么,是公平吗?简直就是自降身份。
红花雨低声说:“大人,我觉得这个主意不好。”东宫屏笑着说:“哪里不好?好得很。州官和我公平决斗,这叫什么,这叫做与民同乐。”
孙高财偷眼斜睨钟王妃,看她表情不悦,心里发虚,咳嗽一声,说:“这小子来者不善,先把他押下去,和那个法师关在一起。等明天天亮了,我要亲自提他上堂进行审问。”红花雨答应一声,把东宫屏押下楼梯。东宫屏边走边笑,笑声引得孙高财愈发恼怒,心想等他明天上了堂,先用一百杀威棒好好伺候。
连绮山看见东宫屏被红花雨和老衙役押了进来,脸色都变了。
东宫屏哈哈一笑,问:“二哥,看见我进来,你有何感想?”
“还能有何感想,只能说,心里如腊月寒冬,飘着鹅毛大雪,观荒山冰野,拔凉拔凉也。”连绮山叹口气,“不过计划虽然功败垂成,但三弟还是能平安回来……嗯嗯,也不能说平安,只能自贴脸面说暂时无恙地来此和我无奈团聚,也是某种小幸甚。”
红花雨皱了皱眉头,看看老衙役。
老衙役笑着说:“他不承认自己是法师,只说自己是秀才,果然说起话来文绉绉的。”红花雨看着东宫屏,冷冷说:“想不到你们竟然是兄弟,不过不是亲兄弟吧,看着像是结拜的异性兄弟,关系浮流于表面。”
东宫屏不及说话,连绮山连连摇头:“此言差矣,我们兄弟几人,虽然仅仅是结拜的异性兄弟,但彼此同心同德,其利断金。”“都被关在里面了,还敢说其利断金吗?”红花雨语气充满嘲讽意味。连绮山呆了呆,叹息一声,说:“这话说得……我竟然无言以对。”
等红花雨和老衙役离开,东宫屏把自己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连绮山。连绮山听了,眼睛瞪得偌大,说:“原来城里闹妖怪的事情,全是这个孙高财搞的鬼?嘿,这人怎么这么损啊,自己做了坏事,还得拉着我倒霉。”
东宫屏说:“他说这么做,就是为了吸引全城老百姓的注意力,让钟王妃能够不被人留意地进城。”
两人又聊了一会,话题转移到了齐国公身上。
东宫屏问:“这个齐国公究竟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王妃通过这种方式送来长颍川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图谋。”“什么图谋我不知道,但是我倒是知道这个齐国公,乃是朝廷颇有争议的一个人物,势力颇为庞大。他本来是武将出身,积功得到提拔,后来被封了侯爵,因为平定妖乱有功,被提升为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