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就带上了些收缴的样本去冒充客户交易,谎称自己觉得当警察不赚钱,就从里面偷来了‘冰糖’要卖,本来打算顺藤摸瓜,结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唉,估计这条线索可能是走不通了。”
听到这里,我隐约想起来了什么,暂且不提那个黑色的小包裹,在“猎狐”的势力坍塌前,新海市的毒品市场有大半都是掌握在他的手里的产业,之后的雷霆行动虽然不知道到底打掉了多少,但在没有了龙头的情况下,小产业的毒枭基本是不太敢当出头鸟的才是,更何况是品质这么差的货了。
“除非说,他们到了极度缺乏资金的情况不得已而冒险,那样的话相信很快就会露出马脚来了,继续暗中调查,然后静待日后的动向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下意识的开口说出了我自己的见解来,而卅警官和“白鸟”听后也表示赞同,不过说到底这件事好像真和我没啥关系,所以就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口问了起来:
“那另一起案子是什么?不会是我揍了另外两人一顿,他们想告我吧?”
“不至于,是他们自己动手在先,纯纯的理亏,而且现在恐怕有更大的麻烦缠着呢,那就是夏辉先生您参与过的有关沐雪小姐和她亲戚家的遗产纠纷案。”
“可那不是沐警官负责的事情么?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之所以这样问,倒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理由,单纯只是管辖范围不同罢了,而我也确实自上次“明先生”的事情后,就没有听沐警官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了。
“是这样的,夏辉老弟;本来小沐他那边倒也没什么事,但是昨晚抓来的那两个人因为涉及绑架被审讯了,中途指出是有人怂恿他们去做,然而很快我们就接到了这个所谓的幕后黑手的举报,说自己是被胁迫的,并且有录音证据……而他们正是‘白鸟’所联系到的中介。”
听到这里,我突然就明白了过来,而卅警官见状,也便不再废话,直接说出了结论:
“总而言之,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被列为和‘冰糖’案有很大联系的嫌疑,所以暂且归缉毒大队管辖了,不过遗产的纠纷本身还是照常进行,没记错的话很快就要开庭了吧?”
“确实是那样没错,而现在手握多项决定性证据的我们,结果应该是意料之内了。”
我自信地笑了起来,说实话到这种地步了,如果还能被翻盘,那我只能说太魔幻了,同时也证明公检究竟有多么贪腐,当然说到底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去影响就是了。
“对了,卅警官,趁此机会我想问一下,之前拜托调查沐的父母死因的事情……有什么结果了么?”
“啊,那件事啊……很遗憾的告诉你,夏辉老弟,由于时间跨度大,加上案件早已定论,相关的记录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所以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似乎是对我的问题感到头疼,卅警官不禁捂住了脑袋,而我也明白自己的这份请求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于是便苦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没关系,反正我只是有些想法而已,就算没有结果也无所谓,沐她也不想再去回忆了,或许忘掉这些事情对我们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不对,为什么能忘记?如果沐雪小姐的父母真的是被陷害的话,那更应该彻查才是!”
出乎意料的是,“白鸟”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来,令我和卅警官都诧异地看了过去,而她则是略带着些激动,双手按着桌子站了起来继续说道:
“您放心好了,夏辉先生,身为警察就是为了贯彻正义的信念!沐雪小姐的事情我也听卅队长说过了,等到‘冰糖’案结束,我一定会帮忙把这件事在上级面前提及的!”
“那可真是……谢谢您了,‘白鸟’警官……”
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只是说不太上来;而仔细观察‘白鸟’的容貌,棕色的双眸里闪烁着无比坚定的火焰,让我感觉她有点太理想了,同时也无比的具有行动力。
毕竟都敢直接擅自行动了,这样想似乎也不奇怪就是了。
“……卅警官,能不能告诉我,‘白鸟’她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因为缉毒大队那边还有事,“白鸟”她不能久待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而我则在此之后静静正视着卅警官,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来。
“被你发现端倪了吗?唉……按理说应该保密的,但是如果是夏辉老弟的话……告诉你也无妨,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呢……”
其实在最开始看到“白鸟”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有过这样的想法了,直到她说出刚刚那番言论后,我便更为确信这点,不过依然选择从卅警官口中听到那个答案:
“是的,你猜的大致上没错,‘白鸟’是我的家人,准确来说,是女儿……之前还是刑侦警,然而她的那份满腔热血却让她步入了缉毒的队列……”
说出实话后,卅警官也站了起来,满脸皆是复杂的表情,而作为父亲的他,似乎并不对女儿的现身份所感到开心,而理由我大概也能猜到,果然还是伤亡率的问题。
“她很有本事,但是依然算得上一个无知者,那份单纯的愚昧迟早会害她出事,所以我非常感谢夏辉老弟你救了她一命……而我会插手这件事,也是因为这个理由。”
接下来,我俩都保持了沉默,在这沐浴于光明下的警察局里,似乎所有的事态都在正轨上缓缓推进,而我也相信着他们,相信着这些真正为了人民的警察。
“没事的,卅警官,狂妄者(罪犯)终究会失败的,你最初不也是为此而走上现在道路的么?所以我想,‘白鸟’她是以你为榜样罢了,想要实现你‘正义’的愿望。”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希望她走上自己的道路。”
面对卅警官的回复,我一时哑语了起来,他毕竟是一名父亲,上有老下有小,所以会站在家庭的角度去考虑,不希望女儿陷入危险。
那么我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沐的愿望,矢车菊的愿望,又也到底是什么呢——我在心中如此问着自己,结果猛然发现,大概我和卅警官并没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