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换下来的衣袍,听到身后细微的声响,回头看向床榻,眼眸微沉。
床榻上背影,只穿着他的中衣,宽大的上袍好似裙摆堪堪遮住女子的大腿,露出两条莹白的长腿。
萧云笙喉咙一滚,方才他答应了傅蓉不回府在军营里住一夜,这会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营里没有多余的住处,况且他和傅蓉是夫妻,自然要住在一处。
可方才还清心寡欲的心境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让那些原本抛之脑后的欲望顷刻间卷土重来。
愈发走近,萧云笙发现床上的人,身子好像不住的在颤抖,心突然一顿,“夫人可是落水受了凉,我去给你找军医。”
“不。妾身只是冷。想要笙郎替我暖一暖……”
略带哭腔的嗓音让萧云笙刚稳下的心再次不受控制起来,连呼吸都沉了,“夫人当真不要军医?若是风寒了又要几日……”
“笙郎,你不想要妾身了么?”原本就宽大的中衣忽又往下坠了坠,低喃声又软又魅,却掐到好处浇灭萧云笙心里的那点迟疑。
“夫……君。太亮了,妾身,怕……”
萧云笙转身去熄灭烛火时,一条丝巾笼上了他的眼,腰上也如同小蛇一般,被两条臂弯缠绕住。
萧云笙被她的动作逗弄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剥去了视觉,其余的感官和触觉都鲜明了起来,低哑的嗓音也好似着了火。
“夫人从哪学来的这些把戏。都快让我怀疑眼前换了人。”
他看不到眼前人脸上如同喝醉般的泛红,更看不见她眼眶渐渐发红,忍着喉咙里的酸楚,仓促擦着长睫上的泪水。
是被逼无奈,是忍住羞耻。
是不甘,是重新被压进泥潭的绝望。
可从嘴里说出的,只能是迎合的话,
“妾身只想要将军满意。”
好似卑微到尘埃里,这样的语气不该是他的妻会发出的,小手顺着腰带四处作乱,连称呼都错了。
可萧云笙满心满脑好似生了锈,做不出任何反应。
所有的心神都随着胸口那双揪他衣襟由紧变松的手,上下起伏。
“求您。”
萧云笙眉心皱紧,伸手,果然在她脸颊上触摸到一股湿气,刚要拽掉脸上碍事的丝巾,就被一双小手拦着,心突然一软,叹着气,依着她的意愿也忍下来眼前的丝巾。
用指腹拂过她眼角的泪花:“有我在,夫人,哭什么。”
轻轻将人抱在怀里,如同春水润物,温柔厮磨,腰间的手掌好似最稳妥的支撑,让她慌乱的心渐渐平复。
江月眼如泛水的杏迷蒙姿魅,被那酒水里的东西激活了所有。
这一刻几乎忘了她是谁。
忘了傅蓉。
也忘了目的。
无意识中说出最深的恐惧。
被萧云笙温柔的语气,击中了心脏,好似那缺少的一块渐渐生出血肉。
竟然有些眷恋这样的温存,也惧怕早晚到来的天亮。
若是把一切都说出来。
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萧云笙会信她。
护住她,护着星星,让她从这样混沌的日子里脱离。
“将军,我,其实我……”
“夫人莫怕。”
可她低喃里的迟疑却被他误解,当成他分房睡后妻被冷落的委屈。
手上将人拢的更紧,好似这样就能安抚怀里不安的呼吸。
这声称呼将江月方才滋生的勇气尽数击退。
一夜厮磨。
等江月拖着几乎散架的身子回到帐子,傅蓉早就一副等的不耐烦的模样。
“做的不错。”
随后端出来一碗药汁,放在江月的面前。
那药却不是平日常喝的。
竟带着点点香甜。
江月迟疑着抬头:“这是。”
“这是助孕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