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腰肢匐于地尽显柔软,从衣领漏出一节粉藕般的白皙,一如昨晚把玩如玉的脖颈,满心的怒气骤然消散,只剩下惊愕。
他竟将和妻的旖旎画面同眼前的丫鬟联系在一起。
这么多年修身养性的心境,竟被个小丫鬟搅乱。
“夫君,可想好怎么惩罚她了?”
萧云笙回过神,方才的不悦烟消云散只剩下荒唐。
“你的丫鬟,你好好教教规矩。”
扔下话,又从怀里拿了个什么丢在桌子上,像是怒极了拂袖而去。
逃过受罚,江月如释重负擦了把额上的汗,刚想直起身,可腿早就吓得绵软无力。
瞧她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傅蓉不屑冷哼,转而拿起萧云笙留下的瓶子闻了闻认出这是宫里才有的活血化瘀良药,千金难求,比起昨日她赏江月的那个不知好了多少。
萧云笙从饭厅回来拉着她就上榻,竟是为了给她上药。
转眸盯着江月,心里却不由猜想这两人夜里是如何颠鸾倒凤,又是如何的眷恋情深,竟让萧云笙舍得拿出这药来。
哪怕知道,这药是给‘她’的,傅蓉也高兴不起来,还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不爽。
缓缓俯下身子,把那瓷瓶贴在江月的脸上,慢条斯理地上下地滚动:“昨儿在床上,他让你喊他什么?”
那瓶子冰凉,对上傅蓉似笑非笑,就像一把悬而未落的刀,横在心头。
江月回忆了一会,才想起那昏沉间的记忆。
吞咽着口水道:“笙郎……”
“笙郎?呵……”
怕傅蓉语气不善,江月磕磕巴巴连忙解释:“只喊着一声,奴婢只当是将军一时兴起,并不是故意隐瞒的。”
傅蓉点着头,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
将手腕伸出来露出那刚得的镯子,“好看么?”
宝玉美人、相映相辉自然是好看的。
江月摸不准她什么意思,愣愣地点头。
她不是为了恭维傅蓉,不说家世,单说样貌,侯府嫡女早就是名动京城的才情美貌。
萧家虽新贵正红,模样俊朗,但性格冷漠独来独往,也没什么浑厚的家底。
兴许也是因为这儿,傅蓉才找来她应付床事。
不然她实在想不通,怎还会有女子主动将夫君拱手让人。
还在愣神,傅蓉摘下新镯子,抓着她的手往上套去。
这镯子虽比不上傅蓉娘家那些更名贵的,但只其中的寓意就名贵异常,不是她能沾染的。
只挣扎了几次,镯子依旧被她强行套在手上,虽不如在傅蓉手上富态,也别有一番风情。
傅蓉满意地点头,手指微微敲着床沿,思索起来:“好看。可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自然是因为奴婢不配,少了小姐您的风采。”
江月急忙就要摘下,又被呵斥得不敢乱动。
“别动。”
傅蓉歪着头,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转头跑到梳妆台前,不知在翻什么东西。
从前在侯府,只听在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说她脾气古怪,偶尔不小心整死一两个丫鬟,抬出去埋了也是常有的事。
江月只怕傅蓉这会想出什么折磨她的法子。
战战兢兢抬着手腕也不敢随便放下。
妹妹的病还没治,不管什么她都得坚持,可江月也怕,怕还没等到星星,她先被折磨死了。
等苏嬷嬷捧着汤盅回来,见着的就是傅蓉捏着一根钗,对着江月的手就要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