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不能对外面说的,自己心中有数就可以了。你当时在学校里到处打听他的下落就很不恰当。爱情是需要信任的,爱情也需要理智。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更要相信你们俩之间的生死感情,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这要是搁在我,我自己清楚我是做不到。不是不想做,可能是不敢做,更是没有能力做得到。人才啊!国之栋梁!”爸爸一声感叹。“我女儿还真有眼光,找了这么个男朋友。如果将来真有机会,你可一定要抓住了。”停了停,他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就是不成,也未必不是好事,有得必有失。爸爸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愿你能一生平安。”
听了爸爸的分析,心结打开了的姑娘顿时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心情豁然开朗:“爸爸,我们将来一定好好孝敬你跟妈妈。”说着,亲昵地靠在了爸爸的身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顺着爸爸的思路,姑娘重新把过往的经历再次认真思考了一遍。这一次,许多无序的问题还真就都有了答案。带我外出游玩为什么要带那么多野外勘察用的工具?资料也记了那么多?大四一开学就可以进行野外勘察实习了,为什么还要赶在暑假里匆忙进行?在那次的旅行中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那些那样的话?好像临别交待似的。人明明不在实习队伍里,学校却证据确凿地说一切都正常。这就很不正常。这得需要多大的能量?自己东问西问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偏偏还真就有人来告诉自己不让她乱闯。这些证据还不够明显吗?秘密!是的,他一定有特殊的秘密!既不得不做,又不能告诉我。那他得多么担心我啊?想到这里,姑娘深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更为了心上人的优秀而骄傲。
至此,她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为的就是不让心爱的人为自己分心,这也算是给亲爱的人帮了一个忙。恋人不是明白地告诉了自己吗?让她耐心等待,这块手表就是答案。
聪明的喀尔古丽终于把自己给救了,当然也救了小山,救了小山的事业和前途,虽然过程十分艰难。不过,这也是对他们年轻人的一种磨练,而这种磨练,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经历的。
在小山训练期间,按说郑厅长是可以不用来的。但喀尔古丽的莽撞行动触动了那根敏感的神经,说不准这是要出大问题的。因为所有的过程是不可以出现任何瑕疵的。消息汇报到郑厅长那里,他只好决定亲自来见一见小山。因为这可是自己的亲人。郑伯伯的到来令小山兴奋不已,他可以通过郑伯伯知道自己恋人的消息了。但郑伯伯带来的不仅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他的喀尔古丽的执着爱恋,就有可能让组织的所有努力都泡汤。情急中只好让郑伯伯给自己的恋人捎个信物,祈求她但愿能明白自己的无奈和暗示。因为他清楚自己完全处在矛盾中,要告诉她,但又不能说得太明白,他害怕无心的恋人这一环节发生什么故障。
其实,要不是因为郑伯伯是自己的亲人,组织完全没有必要费这个周折,最简单的办法是直接让他石小山滚蛋。连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还有什么资格到这里来为国争光?优柔寡断为情所困,何谈登上国家最高的荣誉殿堂?
万幸的是新年后新的学期开始,姑娘真的就没有了任何不良的动作。嗯!好,这是一个不错的姑娘。随即,郑厅长派人把姑娘的外围调查了个清清楚楚。
好样的,完全没有问题。
事情这才告一段落。小山继续培训,喀尔古丽也继续她的大学生活。
当山上的大树重新抽出了新芽,由嫩绿逐渐变得碧绿厚重,小山的艰苦训练也终于结束了。全部达标。虽然由来时的十八人最后只剩下了四个。很快,“伤愈”的小山也在最后的时间里顺利通过了学校的毕业论文答辩,与众同学一起,定格的镜头中他们把学士帽高高飞扬。
在京城的海淀区,靠近学校旁,小山早在大一时就用自己的压岁钱投资买了一套房子,五十多平米,宽敞的两居室,装修得简洁大方。
暑假前的中央民族大学校园内,喀尔古丽正在图书馆内为期末考试奔忙。华灯初上,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从图书馆出来,正好路过一辆很不起眼的黑色帕萨特身旁。正要绕过一边,突然车门打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向姑娘送上,但大大的花束遮住了献花者的脸。又是一个追求者的把戏,她自己都记不清已经拒绝了多少个了,现在自己的心里哪里还有他人的空间?但这个追求者好像很不识趣,姑娘已经很明显在躲闪了,但他仍然不依不饶继续纠缠。
“对不起,请你让开。”姑娘义正辞严。
“如果我不呢?”浑厚的男中音把鲜花吹开,露出了一张硬朗英俊的笑脸。
声音一出,还未等玫瑰花束完全拿开,喀尔古丽就感觉到了。多么熟悉的醉人声音啊!难道这是做梦吗?花束拿开,看清了,真的看清了,好久不见的小山。
“啊!”一声惊呼,姑娘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猛地扑了上去。
高大的男人,强壮的身体,紧紧地把爱人拥抱入怀。
就让泪水尽情地流淌吧!三百二十六个日日夜夜,早已经蓄满了思念的海。
两居室内,小山亲自下厨,一桌丰盛的佳肴算是表达自己的歉意。两杯红酒,交互品尝,再次发誓一生再也不离开。
久别后的重逢是怎样的浓烈啊!饥渴的心灵有谁来补偿?纵把世间最华美的辞藻堆满新房,也道不尽生死爱恋的情侣诉说衷肠。
夜还未静,一番蚀骨的激情过后,姑娘满意地躺在男人的怀里,细细的指尖游走在发达的胸肌之间。
“喂!我问你几个问题,不许撒谎,也不准耍赖,但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姑娘开始了审讯。
“只要我知道的,保证如实回答。”放松的小山右手搂着恋人,左手随意地抚弄着姑娘的秀发。
“年前你们系里野外实习你在哪儿?”
“我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大西南。”
“不准撒谎!在一起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回来?你说?”
“嘿嘿!我不是受伤了吗。”
“你的伤在哪儿,给我看看?”
“这儿,不信你看。”小山说着抬起了上次勾住悬崖边石头的那只脚。
“去你的。我再问你,这房子还有你那车都是谁的?”
“租的,一个月三千。”
“那我再问你,上次你让来给我送表送钱的那人又是谁?”
“送钱?多少?”小山一惊。
“五千。”
“那人长什么样?”不知不觉间谈话的主动权悄悄转让。
“胖胖的,五十多岁的样子。”
“哦。”小山慢应一声,没了语言。
“唉!又给你带跑了。你快说,那人是谁?”姑娘及时清醒过来。
“啊!那是我郑伯伯,我们家亲戚。”
“你们家亲戚会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哦对了,这回你必须告诉我,你老家在哪儿?”
“南山,葫芦峪的南山。”
“你爸妈都是干什么的?”
“他们都在我们家乡的一个小公司上班。”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当时都快急死我了。”姑娘嗔怒。
“嘿嘿!电话坏了。”
“电话坏了你就不会再买一个?”
“我不是穷吗?哪有钱买?”
“哼!人明明不在学校,却证据确凿地表明你就在!你明白地告诉我,你是不是秘密警察?”
“嘿嘿!你净瞎想。”
“那你给我说说你那部门在哪儿?”见恋人没有明确否认,姑娘一下子精神起来。早已存在她内心的猜测真要应验了。
“嘿嘿!”
“那你是否有枪?”
“嘿嘿!你别乱动,老实点儿。我上哪儿弄那玩意儿去?”
“那你工作了单位不给配吗?”年轻姑娘对传闻中的那些神秘故事传说充满了好奇。
“我哪里工作了?现在正准备考研呢!为了陪你,就再上两年。”
“啊?真的?那太好了。”姑娘闻听高兴地给恋人送上了一个深深的吻。高兴过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哎?你等等,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啊对了!一高兴又被你带沟里了。这回我可抓住了你的小尾巴了。你老实交代,这这又是租房又是租车的,不工作你哪里来的钱?”说着,得意的姑娘完全是下意识地伸手向下做出了抓尾巴的动作。
小山被逼到了墙角,只好使一招偷梁换柱:“喂!你好像是抓错了吧?一般尾巴都在身后,可你现在抓住的却是朝前。”
“哎呀羞死人了!坏蛋小山,你……你就是个流氓。”
“好你个丫头,你敢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强壮的小山翻身而起。
“啊!你个坏蛋,呵呵,来来来,我还怕你不成?哈哈哈!哎吆……”姑娘一声颤抖的呻吟,黑暗里,只剩下娇喘的声音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