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每人每年只发三尺布票,两个人的票加一块勉强能做一身衣服。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没有布票,一件衣服都是大的穿完小的穿,补丁叠着补丁,很多人就没穿过新衣服。
宁晓晓:“十五尺,我男人长得高,买少了怕不够做两身。”
宋玉兰无语,军队发军装,做衣服干什么,还做两身。
扫了宁晓晓两眼,乡下来的,一点不会打扮自己,女人要舍得给自己花钱,打扮漂亮了男人才喜欢。
以后她和卫龙的布票,她都要留着自己做衣服,男人穿那么好看干嘛。
“布票带够了吗?”
宋玉兰拿出布料,收了钱和票,给她裁剪了十五尺布。
心道,这些票估计她家里攒了好几年,全给付团长做衣服了。也是,看她干巴瘦的样子,不小媳妇姿态讨好着,付团长哪能喜欢。
宁晓晓买了布,又四处看看。
想买蜡烛的她,竟看到了煤油灯。
铜制的框架,中间是玻璃,看着很复古,嗯,她喜欢,看着比蜡烛好用。
买一个。
“有洗发香波吗?”宁晓晓没看到。
“没有,得去市里百货大楼买。”宋玉兰瞥她一眼,她才不信她在乡下用洗发香波洗头发。
别说洗发香波了,香皂都有很多人不舍得用,草木灰至今有人用呢。
没买到洗发香波,宁晓晓想明日进城逛逛,又买了一包桃酥,几样零碎小件,准备回去,一次性买太多,她怕拎不动,小身板太薄弱了。
拎着东西走到门口,想起来,还得做一床双人棉被褥,又返回来。
“有棉花吗?”
“正好有刚到的棉花,快入冬了,家家准备冬衣呢。”宋玉兰随口搭话,问道:
“要给你家付团长做棉衣?”
“我要做棉被,给我拿十斤。”宁晓晓其实想多买点,家里需要做的东西挺多的,她怕太扎眼,没敢一口气买。
宋玉兰:“限购八斤,你都买了,后面人就没有了。”
看样子付团长不太重视乡下媳妇啊,结婚哪有连新被褥都不准备的。
她家老卫,给她做的大红新棉被,又软又喜庆,昨晚……
宋玉兰面颊发热,低头拿棉花掩饰。
宁晓晓买了棉花,还得买棉布,她看中了红色碎花料子,嗯,和她家炕柜很搭。
红碎花很有那个年代东北特色,看着喜庆。
她可是新婚,花钱上绝不委屈自己,喜欢就买,她现在身后有个霸道军官,给人当媳妇,和当打工仔一个道理,花老板点钱没问题吧。
心中算了一下尺寸,家里炕挺大的,她想做个大点的双人四件套,后世一米八乘两米的。
“要十八尺。”
数字听着多,真做四件套不一定够,不行先不做枕套,下次再做。
宋玉兰:……
啥家庭啊,这么败家,一天买了三十多尺布,她城里人有工作都没这么敢花钱。
宋玉兰扫她一眼:“付团长同意了吗?”她回家不会挨打吧?
她现在有点同情付团长了,娶的媳妇也太败家了。
“红布一共就二十尺,你要不都拿着吧,我就不裁剪了。”不裁剪说不准还能退。
她怕付团长下班找到供销社,说她忽悠乡下人乱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