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抬眼扫一圈众人,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咱们都得沦为替罪羊,谁也跑不了!”
禾路“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疼得她身形一颤,却顾不上这些,双手合十,仰头望着张启民,满脸泪痕,声泪俱下地哭诉:
“启民哥,你发发善心吧!我还年轻……”
此时的张启民仿若木雕泥塑,周遭声音渐渐模糊,耳边似有缥缈童声回荡。
在那明亮花店里,小女孩扎着马尾,扯着店长衣角,满眼好奇:
“爸爸,桔梗花还有一个花语不是无望的爱吗?”
那软糯嗓音,像一把锐利小箭,直直戳进他心底,痛意蔓延。
……
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雾的身影裹挟着一丝廊道的凉风匆匆步入。
屋内凝重的低气压扑面而来,众人皆面色阴沉,紧蹙的眉头、紧抿的嘴唇,满是一筹莫展的颓然。
白觅尘最先捕捉到苏雾的到来,他长身而起,几步跨到苏雾身前,没多言语,抬手便将审讯记录递了过去。
苏雾微微颔首,双手稳稳接过那沓记录,指尖摩挲着纸张边缘,随后垂眸,神情冷峻的一页页仔细翻阅。
“现在所有线索跟箭头,全指向黄静奇。逮捕陈启文的案卷、证据,咱都递上去了。”
付勇嘴里塞着大半块三明治,腮帮鼓鼓囊囊,手上却没闲着,又狠狠咬上一口。
小何坐在角落,闷声道:“可眼下连黄静思人影都找不着,这案子卡得死死的,叫人干着急。”
苏雾看完后将记录轻放在桌上,指尖有节奏地叩击桌面,发出沉闷声响:
“黄静奇身患绝症,急着谋划这一切能理解,可作案过程滴水不漏,背后定有人支招。”
这时,许景辞探身过来,递上一个三明治,嘴角噙着浅笑:
“苏姐,您也垫垫肚子,案子再棘手,饭得照吃。”
苏雾垂眸,修长手指搭在三明治包装上,缓缓转动、摩挲,似在沉思。
“难不成咱就这么干瞪眼,耗着?”
一名警员“嚯”地起身,满脸躁意,双手握拳,狠狠捶了下桌面,桌上水杯跟着晃了晃。
苏雾却仿若未闻,蓦地抬眸,目光直直看向付勇与白觅尘:
“夜总会。”
她缓身踱步,继续道:
“这些年,黄静奇一门心思想摆脱这个身份,接近几名受害者也都是用的‘黄萧奇’这个假名。
我们能知道是假名,靠的是知道他的本名,可后面那些受害人可不知情”
付勇眉心瞬间皱成个“川”字,“你的意思是,他办了假证?可现在的公安体系……”
话还没说完,苏雾缓缓开口解释道:
“鸮,曾是凌时的左膀右臂。”
小何与付勇这些老警脸色骤变。
其中一新警,抬手扯了扯身旁同事衣角,压低声问:
“凌时是谁啊?怎么一提这名字,大伙都变脸了?”
被问的警察迅速掏出手机,上网输入“凌时”二字,趁着众人没注意,将手机屏幕递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