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卡车要送部分伤员回市区继续治疗,田超和白梨也基本到了身体的极限,准备一起陪伤者回去,与老师和同学汇合。
白梨被田超拉上军用卡车的后车厢,看一眼战士休息的帐篷,却见小周穿着脏兮兮的军绿色制服跑了过来:“小陈!”
田超好奇地看一眼白梨:“他怎么叫你小陈?”
白梨应付了两句,探身出去:“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我看你要走了,过来跟你打个招呼!邢哥发烧托你照顾了 一夜,辛苦了,他让我也顺便跟你说一声,说是这几天太忙了,没能跟你亲口道一声谢,不好意思!”
白梨挤出个笑容:“没事,大家都是为了赈灾。对了。你提醒一下他,虽然发烧好了,但伤口还是记得经常消毒,别再感染了,等回了市区,一定记得要去医院看一下。”
“好,我一定跟邢哥说!”
卡车启动了,小周冲着一群医护人员挥手,转身回去了。
陆县废墟的人员救援基本已经妥当,剩下的就是清理灾后现场。
一群男人又是忙了一整天。
等停下来时,已经是傍晚。
小周刚回帐篷,就看见邢烈换岗回来,一身大汗淋漓,一进帐篷就单手扯下了墨绿色背心,健硕英武的肌肉毕露。
“今天去送人了吗?”他抄起一壶凉水咕噜咕噜往下灌。
“嗯,送了!小陈同志人真好,还特意提醒邢哥你,让你经常消毒伤口别再感染了,还让你回市区后一定要去医院看。”
邢烈嗯了一声:“帮我说谢谢了没。”
“说了,”小周用拐子擂了一下他:“其实小陈同志长得挺好看的,邢哥你以后回去可以和她联系一下,发展发展哦。”
邢烈见他乱牵线,将水壶搁桌子上,义正言辞:“我有媳妇了。”
“啊?邢哥你结婚了啊?”
“至于这么惊讶吗?”他长得像没媳妇儿的人吗?
小周挠挠后颈:“不惊讶,就是觉得可惜。那小陈同志长得可漂亮了。”
邢烈不以为然:“再漂亮也不可能有我媳妇漂亮。”
“真的吗?小陈都已经那么漂亮了,邢哥你媳妇儿要是比她还要美,那岂不成了仙女?”小周有点不信,觉得他吹大发了。
邢烈懒得把一般的庸脂俗粉拿来跟白梨比较:“反正其他女同志不可能比我媳妇儿漂亮。”
小周还是站在小陈同志这边:“小陈这几天头不梳,脸不洗,都能看得出来是个美人儿,打扮一下估计更好看,哦对,人家还是大学生呢,听说是跟着学校一起来义务救援的,你看看,有文凭,又有善心,还长得美!多稀罕啊!”
邢烈拧毛巾的手一停:“大学生?”
“是啊。”
“哪个大学的?从哪里来的?”
“那就不知道了,”小周只是听其他医护人员说的,“而且我看他小陈家境应该也不错。”
“家境不错你也能看出来?”
这几天,每个人都是几天几夜不洗澡,穿得脏兮兮,跟逃荒的乞丐似的,怎么看得出家境?
小陈说:“我看小陈戴着个玉坠,我没见过世面都觉得贵气。”
邢烈身躯微微一动,站直,放下毛巾,走到小周跟前。
小周还没回过神,衣领被他一攥,拎起来几寸,只听男人嗓音克制着不经意的颤抖:
“玉坠?是不是一个没有任何图案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