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不愿意和邱家人少打交道,不想敲门,肯定会追过来送钥匙。
当然,还有看见自己离开时,他看着自己 眼神,就像饿极了的狼狗看肉……
她也笃定他会追上来。
邢烈还不解气,又狠狠踢了刘光明两脚,准备扭送去派出所。
白梨示意等会儿,问刘光明:“谁跟你说我在这里?”
刘光明光顾着吐白沫子,说不出一个囫囵字。
“说话!”邢烈恶声恶气,吼了一声。
刘光明一看他怒目金刚的样子,吓得胆都破了,哭丧着脸缓过神:“……我听你表姐说的。她说你来山脚给你舅送饭,我才起了心思……”
白梨不意外,唇边泛起凉意。
但光凭这个,没法去指证白舒婷。
白舒婷又没指使刘光明去糟蹋自己。
她将邢烈拉到一边:“烈哥,这事闹大了不划算。”
邢烈明白她的意思。
刘光明这次并没对她如何,甚至连碰都没碰一下。
就算闹到派出所,怕也不会有什么太重的处罚。
而且,闹到公家,依锦龙镇的风气,就算没什么,只怕也会无中生有。
到时镇上人怕是会对她指指点点,还真以为她被刘光明怎么了。
但就这么放过刘光明,也不可能。
他把钥匙给她:“你先回去。”
白梨:“你……”
“不用操心。反正以后他不会出现在你眼皮下了。”
……
等邢烈回邱家时,已经是傍晚。
他刚一进来,白梨就迎上去:
“烈哥,刘光明怎么样了。”
“被严冬生接走了。”他松了松衬衣领口。
白梨瞪大瞳仁。
马上明白了。
这是交给严冬生去处理了。
依严冬生的手段,加上对邢烈的那个恭敬劲儿,刘光明绝对比进局子还要凄惨。
她清楚,不管是他曾是军人的背景,还是身为江城名门后代的出身,他都是不屑与严冬生之流为伍的。
可现在,却因为自己的事,去主动找了严冬生。
她心头暖流划过,去倒了杯凉白开,递给他,恬声:
“烈哥辛苦了。”
他喝了口水,脸色却依旧发沉,像是在考虑什么,不知道该不该说。
最后,才郑重说:
“刘光明说,上次小树林,也是从你表姐口里听说你一个人在那,才会过去骚扰你。”
他知道白家人对她不好,却没想到白舒婷毒辣到这个程度。
竟利用一个坐过牢的流氓去毁表妹的清白。
他想来想去,就算她听了会难受,还是得跟她说。
不能让她被蒙蔽。
白梨见他担心地看着自己,也就顺理成章地张了张嘴,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久久不说话。
邢烈怕她难过,下意识柔和了嗓音:“以后不跟他们来往就是了。”
她暗中掐了一把大腿肉,逼红了眼眶:“我真的没想到表姐会这样对我。这些年,妈妈的存折,外公的房子,都给了他们,我真的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既然演戏,就演真点儿吧。
男人应该就喜欢这种调调。
顺道又能哄一波他的好感。
何乐而不为?
而且,她这话也没撒谎,还是带着真心的。
一想到前世被这家子玩弄股掌,吃干扒净,她真的想哭。
邢烈见她我见犹怜的样子,心脏就跟被什么扯了一下,抬起粗粝的手指在她粉颊上擦起来:
“别哭了。他们再不会欺负你了。”
她脸蛋太嫩,被他刺得针扎一样,娇媚的脸蛋往旁边一偏:“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