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了攥拳。
前世,白梨过来抓奸,将她一起拉进了车流里。
害怀孕的她被货车活活撞了!
再等她有了意识,回到了多年前,她正在带着一群三姑六婆,准备来小树林的路上。
她意识到,自己这是重生了。
这一次,她可不会再让白梨害自己一尸两命!
她死时,四十岁还不到,还是八十年代含金量高的师范中专生,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跟着邱国梁,当了那么多年见不得光的情人,流产几次,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
终于,邱国梁愿意和白梨离婚,给她名分,却被工厂开除,身败名裂,再顾不上她了。
她正想着卷钱跑掉,却又被白梨赶来报复,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归了西——
她不甘心啊!
所以,这一世,她一定要想办法,让白梨没法再报仇。
只是没想到,再一睁眼,似乎和前世不一样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
回了白家,白梨钻进了自己窄小的房间。
白家位于镇子西北角的一处院子,是独门独户。
在锦龙镇算是比较殷实了。
这个房产,是外公留下来的。
外公早年丧妻,膝下只有白秀秀一个女儿。
后来娶了寡妇秦桂花做续弦。
秦桂花自己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婚后,秦桂花带着儿女住进了外公的房子里,一双儿女都改了白姓。
一个鳏夫,一个寡妇,带着各自的儿女,就这么成了组合家庭。
也就是说,外婆和舅舅,都和白梨没有血缘关系。
外公在世时,本来还没人敢明着苛刻对待她妈妈。
外公一走,外婆和舅舅就变了样子。
再等妈妈大着肚子回来了,这家人更是没将她当人对待。
这房子,明明就是外公和妈妈的。
如今,却被外婆舅舅一家霸占了。
最好的房间,都是他们的。
而她,却住着家里最狭小,光线最昏暗,朝向最差,冬冷夏热的一间房。
舅舅白建军占了她外公和妈妈的财产,却没善待过她过一日。
想到这里,白梨心潮起伏,拉开抽屉,摩挲着妈妈白秀秀的遗照。
泪水噼啪溜下来,又狠狠擦干眼泪。
哭什么?
重活一次,已经改变了生命中最大的耻辱。
原先生命里的转捩点已经消失了。
她不该哭。
应该笑才是。
该哭的,应该是那些亏欠她的人了。
……
傍晚,舅妈王芳喊她出来一起做饭。
自从懂事起,王芳就把她当成了家庭的免费劳动力。
家务事儿,总是扔给她做。
前世,她总是委曲求全。
只希望自己的乖顺,能换取一家人的欢心,对自己能好点儿。
如今想来,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