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余光瞥见夫人那气得微微颤抖的背影,心底越发忐忑,深知夫人脾性,此刻被侯爷当众驳了面子,定是要在别处找回场子。
站定在栅栏前,夫人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睨视着秋染染,那眼神犹如冰冷的刀刃,肆意切割着秋染染的狼狈与惶恐。
“你别以为侯爷插手,你便能高枕无忧了,这巫蛊之事,我既已认定,就绝不会轻易放过,迟早要揪出你背后的主谋,让你们这群心怀鬼胎的东西原形毕露。”
她的声音拔高,尖锐且充满威慑力,在狭小空间里嗡嗡作响,使得秋染染身旁已然虚弱不堪的丫鬟们又瑟缩了几分,惊恐地望向夫人,仿佛下一秒那酷刑便会卷土重来。
绿烟的肩头猛地一耸,身体像被电流击中般微微颤栗,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欲言又止。
脸上神色愈发惨白,额头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沿着鬓角缓缓滑落,打湿了几缕发丝。
“夫人,我们本就无辜,侯爷已然洞察这其中蹊跷,您又何必一意孤行、执迷不悟,非要屈打成招,炮制冤案?”
秋染染扬起满是泪痕与污渍的脸,尽管身子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却强撑着迎上夫人的目光,眼中怒火灼灼,毫不示弱。
绿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为之一滞,胸腔里那颗心像失控的小鼓,急促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她深知夫人脾性刚硬,最受不得忤逆,此刻被这般顶嘴,怒火定是要烧得更旺。
“哈哈哈,蹊跷?物证都摆在眼前,你还敢嘴硬,待侯爷查无所获,看你还能这般嚣张几时!”
夫人闻言,柳眉倒竖,怒极反笑。说罢,她猛地转身,面向行刑者,神色冷峻得仿若寒夜霜星。
绿烟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脚跟不稳,差点摔倒,慌乱间伸手想要伸手抓住夫人的衣袖一角,又惊觉不妥,赶紧稳住身形。
双手局促地垂在身侧,脸上满是尴尬与惶恐,眼神中满是祈求,盼着夫人息怒,又担心秋染染再说出什么激怒夫人的话来。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
虽说侯爷暂不许用刑,可眼睛都给我瞪大了,不许她们有任何串通、谋划之举,稍有异动,我唯你们是问。”
夫人厉声道,手指隔空挨个指着行刑者的脑门,每一下都戳得他们身子一挺,忙不迭地应诺,头点得如捣蒜一般。
绿烟见状,也赶紧附和道:“夫人说得极是,这些人狡猾得很,定不能放松了警惕。”
声音虽清脆,却因紧张而带着一丝颤音,说完还怯生生地看了夫人一眼,见夫人神色稍霁,才悄悄松了口气。
夫人又环顾牢房四周,目光落在那昏暗潮湿的角落、斑驳的石壁上,似在思索着能否从这环境里再寻出些 “蛛丝马迹”,佐证她心中既定的 “罪名”。
那眼神仿若饿狼盯着猎物,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末了,她才施施然离去,只是那离去的背影,不像往日般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倒像是背负着沉重 “包袱” 的行者,满心不甘与疑虑,谋划着下一次交锋,决意要在这场风波里,牢牢握紧主导权,让局势重回她所期望的 “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