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心疼得滴血,这口气,比卡在嗓子眼的鱼刺还难咽呐!”
话至末尾,声音已然哽咽,满是不甘与愤懑。
王妈妈心疼得眼眶湿润,待将知意发髻重新梳理齐整,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知意眼角泪花,目光慈爱且坚毅,苦口婆心劝道:
“小姐,您且把这心火按捺按捺,听老奴唠几句。
这侯府就是个暗藏玄机的‘迷魂阵’,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水下礁石林立、漩涡滚滚,可不是能由着性子‘撒野’的地儿呀。
老奴摸爬滚打几十年,见过的风浪、遭过的算计,比那集市上的人潮还密,哪能事事顺风顺水呢?
您今儿个这一冲动,好比莽撞闯进荆棘丛,万一被刺扎出个把柄,可不就中了那些心怀鬼胎之人的‘圈套’,任人拿捏揉搓啦。”
说着,王妈妈手上加重力道轻拍知意手背,似要把这番劝诫 “敲” 进她心坎。
知意抽抽鼻子,情绪稍缓,仍带着怨气嘟囔:
“可我心里头那团火,烧得我实在难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投入的心血像泼出去的水,
说没就没了,往后府里人还不得把我当软柿子捏,背后戳我脊梁骨,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啊!”
王妈妈微微摇头,目光望向窗外摇曳的芭蕉叶,似借那绿意回溯往昔府内纷争,徐徐开口:
“小姐,侯府之事,恰似棋局对弈,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呐。
那林氏能破您局,自有她的‘鬼把戏’和‘撑腰杆’,咱可不能小瞧喽。但咱不能因这点磕绊就乱了‘方阵’呀。
您想想,夫人那儿虽说这次被您蒙混过关,可人心难测,难保往后不会翻旧账、起疑心;
夫人面上大度和善,实则心里跟明镜似的,细密得像蜘蛛织网,一丝动静都逃不过她眼,把您搁身边,哪是发善心,分明是安个‘眼线’盯着,稍有差池,就能拿您‘开刀问斩’呐。”
王妈妈说着,双手稳稳握住她双肩,通过铜镜看着知意的双眸,目光灼灼如炬:
“小姐,咱可不能意气用事,得沉住气,像老猎手蹲守猎物那般耐心,细细谋划每一步棋。
您身份金贵,才情样貌在这侯府那是拔尖出彩的,好比夜空中最亮的星。
只要稳住脚跟,耐着性子,摸清府里上上下下的‘弯弯绕绕’、利害关系,一步一步稳稳前行,迟早能拨云见日,闯出一片天。
这就跟织锦似的,针法得有章有法、丝丝入扣,要是胡来一气,最后只能织出块破破烂烂、不成样子的‘抹布’,白费了好料子。”
知意听着,眉头渐展,眼中怒火化作思索光芒,重重点头,紧握王妈妈手,语气笃定:
“嬷嬷,您这话如醍醐灌顶,是我莽撞了,差点因小失大,毁了前程。
多亏您点醒,往后我定依您所言,步步谨慎,不冒失行事。”
王妈妈欣慰展颜,眼角皱纹都透着笑意,拍拍知意手:
“小姐能醒悟,老奴这心就踏实啦。
往后,老奴定形影不离陪着您,在这侯府‘暗流’里,让那些小瞧咱的,都擦亮眼睛,知道咱可不是任人拿捏的‘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