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诸位同窗知晓。”
瞧着在场众人,多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盛明兰在背诵之前,却也是好心的作出了解释。
“啊?”
“这样吗?”
“诗词?”
“也就是说,乃是因为学究在考教孙志高的学问时,对方作出的诗文,让学究升起了讲学的心思。”
“不是?”
“这得是……何种惊世的诗才啊?”
经过盛明兰的解释过后,在场众人才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后因果。
只是……
这却让他们更加迷惑了。
那位盛家四姑娘不是说?盛家的这位大姑爷,是个不学无术的烂人废物吗?
可是……
为何其所作的诗词,却能让庄学究如此推崇呢?
当下……
一个个更是竖起了耳朵,仔仔细细听着盛明兰背诵的诗文。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盛明兰语速不急不缓,念诵时眼眶微微发红,显然是代入了极重的感情。
她总觉得……
自己就是孙志高词中的所描述的那株梅花。
寂寞地开放、孤孤单单。
无人欣赏。
这不就是在讲她自己吗?
自打小娘被人害死过后,自己就仿佛那孤苦伶仃的梅花一样,在偌大的盛家当中。
除了自己那位祖母,没有人会在乎自己的感受。
而且……
时时刻刻还要提防着林小娘。
黄昏里独处已够愁苦,却又遭到风吹雨打而飘落四方。
自己明明已经尽力藏拙,不去表现,可最近却因为小公爷的缘故。
遭受到了盛墨兰的针对。
这不就是……
无心同百花争享春光,却惹来众多凡花俗朵的嫉妒。
她是个心中明白的人。
小公爷对她的心思,自然是能看的明白,可是她更看两人之外的东西。
两人的家世,身份,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为此……
她只能尽力躲着,避着。
不然……
怕真就要被碾做尘土了。
“好!”
“好词啊!”
“这孙志高到底是何人,居然能做出此等诗词?”
“为何此前从未听说过啊!”
在盛明兰极具感情的念诵下,在场众人也是很轻易的代入其中。
这首词写的实在太好了。
不光让人仿佛身临其境,更是让人心中有一股油然而生的伤感。
还有一种怀才不遇的情感溢出。
是啊!
如此有才华的人,倒也有资本说自己怀才不遇了。
也难怪……
这样的诗才,确实是值得庄学究推崇,名副其实。
当下……
在众人惊讶的同时,也是将不解的目光,投向了目瞪口呆的盛墨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要说在场众人当中,心中最为惊讶的就是,此时正在心中大呼不可能的盛墨兰了。
这个废物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佳作?
那我此前所作所为……
算是什么?
岂不是真真成了背后诋毁他人的无耻小人?
这今后……
还如何在课堂上立足,齐小公爷会如何看我?
完了,完了,该死!
都怪这该死的孙志高,你为何不老老实实做个废物?
盛墨兰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
假的!
绝对是假的!
这首词绝对不是孙志高这个废物,可以作出的诗词!一定是剽窃,一定是抄袭!
事实上……
她还真没有猜错,孙志高确实是没有这种惊世才华。
可是……
又怎么样?
现在的陆少游都还没有出生呢?
这玩意……
那是谁先写,就算谁的啊!
而只是一首词,还远远不算结束……
背诵完了诗词……
眼眶微微发红的盛明兰,言语不停,接着说道:“而在过后, 在学究的催促之下,大姐夫作完诗词,又再次做了一篇文章。”
“谓曰:爱莲说!”
“水陆早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
文章刚开始的时候,众人还没有太过惊讶。
可伴随着盛明兰的持续背诵。
接下来这句……
“予独爱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
只此一句……
众人当即就是如闻钟声大鼓,不明觉厉。
同时……
心中对于孙志高的评价,再次飞跃了一个台阶。
在文坛当中……
诗词固然可以扬名,可更让人推崇的却还是文章,如此文章一出,孙志高必然扬名士林。
这已经不仅仅是有才学那般简单……
可以说是惊世之才,也不为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