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瞬间，菲尔凯撒伸出的手就被蜀平乐砍断，现在的蜀王对于这种煽情的桥段——很不满意！

特塔安涅看着落在地上的半只手，这血肉不出一会就融化化为寒气，此时的老恶再傻也明白一些端倪了。

他盯着老凋，用颤抖的声音质问着：“老凋，你是怎么复活的？”

“哦……这个问题……是小雪答应为法涅斯做事，才换来的这来之不易的复活。”

就在蜀平乐收起刀打算给恶来一些发挥空间的时候，老恶直接大声否认老凋的说辞：“给我说实话！”

菲尔凯撒看着在暴走边缘的老恶，最后还是对他交代了实情，只见他用大拇指按压自己的胸口：“冰雪女王已经跟我融为一体了，她的心与我……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

“老凋，暮色中存在的领主，现在除了我们还有谁？七个人活着三，你到底想做什么？菲尔凯撒！”

老恶咆哮着，想以吼声宣泄自己的情绪，这才几百个年月，暮色的领主居然都快死光了？！

恍惚间特塔安涅脑海中闪过种种画面，从高塔的救赎再到地狱的勘探，他的回忆到了冰雪女王的生日宴就终止。

一觉醒来，暮色天都塌了。

“别那么动怒，老恶，你明白的，我们必须要活到最后，活到离开这片森林为止。”菲尔凯撒的话语真挚，其中不掺杂任何假话。

老凋看着身畔强敌环伺，居然没有一丝退意，他来此的目的正是为了特塔安涅，他昔日的挚友。

自己何尝不是在娜迦的剧本里？娜迦眷恋领主们的友谊、享受永恒的安宁，而他呢？

他一开始就想离开这片森林，开他那无可救药的父亲，离开这曾经他生存已久的故土。

可老恶每每回想起自己与这位死党相处的故事都是对方的一环，他心里就越难受，最后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询问道：

“有必要做到无人生还的地步吗？冰雪女王如此待你，你……你把所有人的情感当成了什么？”

哪成想菲尔凯撒的话语出惊人，他说出了一个令老恶难以接受的秘密：“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以来，我就一直在想着怎么走出这里，我的父亲自打我小时候就告诉我，赫萨玛尔的纷争总有一天会席卷暮色，而这由梦编织的森林，也终有一天会破灭。”

他的话跟之前说过解放暮色完全不一样……巫妖王自己最终还是走出了这步。

菲尔凯撒微微闭上眼睛，抬头面相日光，他的身体不会被灼烧，作为亡灵生物，作为巫妖族的幸存者，他忽地吟道：

“雏鸟心高笼中哀，暮光法中尽徘徊。如今皆是局中客，跳出终界紫气来。”

“老恶，小雪没有死去，我深爱着她……正如现在这颗冰封的心脏一般，与我们离开，离开这里吧……”

巫妖王菲尔凯撒靠近老恶，可谁知特塔安涅居然快速的退后几步拉开了自己与老凋的距离。

“你的内心甚至比我还要畸形……老凋，这次是你错了，暮光从不是你一个人在战斗。”

特塔安涅浑身浴火，他周身升腾起的火焰证明了二人注定偏歧的道路，这是斗争者与逃避者所避免不了的冲突。

“老凋……不，菲尔凯撒，我不恨你，哪怕是被你蒙骗……如果你呕心沥血所谋划的最终答案只是为了离开这里，那我绝不会随你的意愿而跟你离开。”

他指着眼前样子无辜的巫妖王，他曾经最想护其安全的兄弟，如今看来他们的结局将要走向决裂。

“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挽留，如果你还惦记带着我离开，那老子会拼尽全力哪怕是燃烧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将你留下！”

“你什么时候能做对一次选择呢……老恶……我们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谈衡的筹码，至极天也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菲尔凯撒看着已经跟自己渐行渐远的特塔安涅，心里是十分复杂，他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到现在他更是两袖清风。

从娜迦所冥冥中安排诞生的暮光意志，再到他父亲法涅斯从一开始就布置好用来控制暮色的元初意志……他一直在被别人所利用而已。

哪怕是在反抗，在努力，同特塔安涅一样去战斗，可他们这群领主终究是渺小的，终地的龙族，地狱的炎灾……这些都是轻易杀死他的存在。

菲尔凯撒只有一直在脑海里重复各种可能，各种事发突然，最后甘愿作为棋子为这群强者演的一出愚戏。

在老凋眼里，至极天并不是法涅斯的对手，法涅斯利用他的复活，逼迫冰雪女王成为自己的药引练成断别离，如今这项技艺已经被法涅斯夺取，蜀王哪怕拥有再高超的技艺也难防那驾驭在命运之上的力量啊……

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穹光与暮色链接的终焉核心终于让他在内部破坏，只要蜀王一进去，自己在拿走这几把“立方护符”拿走。

多次失去魔力的核心必定崩溃，到时候自己遁入亚空间被流放，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赫萨玛尔。

“我会用我的方式斗争下去，你会见证我，菲尔凯撒！”特塔安涅现在也是硬气起来，称呼也不再那般亲昵，他居然直接撞开老凋，直接冲向了核心的传送门。

在临进穹光之时，他侧着头喃喃着——

“老子将见证这一切，暮色森林的一切尘埃落定，哪怕是战死，我亦无悔。”

在特塔安涅进入之后，蜀平乐也是摇了摇头，随即王袍一甩紧随其后。

各大蜀军纷沓而至，这是至极天与法涅斯的私人恩怨，如今约定的三日虽然已经迟来，可清算最终会降临在敌人的头上。

穹光的【旧忆】法涅斯之战，现在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