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啧啧几声,凑到封长诀耳旁说道:“裴郎中,是不是那位年纪轻轻又貌美如花的富家少爷?就是你面圣亲自求娶那位。”
“你的嘴没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封长诀懒得鸟他,转头对千百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好!”
陇南县令的府邸除了贪污的证据,其他的都是清清白白,查不到一点。
看来裕王也是早有准备。
“大人,那边也查过了,没有。”金保带的一队人查完西厢房一无所获,小跑回来。
“知道了,解散他的家眷吧。现在就等朝廷的赈灾粮了。”裴问礼说完,让安和众解散,凡是参与今夜行动的,明日姜家发救济粮,可多领一袋大米。
客栈一楼又多了些人,老板把那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拼成一个大桌子,供他们谈事。
对姜家公子,那是格外殷勤,又是上茶水,又是嘘寒问暖的。
青龙一脸淡漠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对此并不关心。他独自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吃着面,仿佛与周围的喧嚣隔绝开来。
而白虎则静静地坐在桌子旁,虽然看似专注,但实际上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此处。他微微眯起眼睛,耳朵敏锐地捕捉着众人的每一句话语。
千百和金保更不用说,一个凑热闹,一个贴身保护。
实则真正能谈事的,桌上就四个人。乔家人、裴问礼、封长诀和姜鹤一。
“天哪,小表弟,你在京都深潭中过得可真不好,什么阴谋诡计听得我头都大了。幸好我当年没考科举。”姜鹤一听完裴问礼说如今局势,有点吃惊。
他表弟才十七岁,果真是少年老成啊。
“此事我已然禀报给圣上,假以时日,赈灾粮就能到。”裴问礼望着姜鹤一,淡淡一笑,“在此之前,就劳烦表哥用钱财顶住了。”
姜鹤一一下就笑不出来了,每次找他都是钱的事,果然谈感情伤钱。
乔家人插话道:“我家主子回信说,等天气暖和些,他会去京都裴府亲自拜访。”
裴问礼点头,说道:“嗯,在你大人来之前,我们不能放你走。”
乔家人知道他们的意思,颔首道:“我明白的。”
“这事完后,总算能好好的回去过个年。”姜鹤一伸了个懒腰,埋怨道,“我行李还在京都的酒楼,早些完事,回去我好把行李放去你府里。”
“不行。”
“什么意思啊,裴问礼,用完你表哥就丢!连行李都不配放进你的府里了是吗!”
裴问礼被他吵得头大,无奈道:“我要和长诀去凉州一趟,有要紧事,没空回京都。”
“哦,我纯纯帮工的呗。”姜鹤一自暴自弃地仰靠在椅子上。
封长诀坐在他们中间有一丝尴尬,他躲开两人的视线,却和白虎在空气中对上了。
“小将军,裴大人好在意你啊。”白虎的话十分突兀,全桌人诡异地安静下来。
封长诀脸上染红,他慌乱道:“你哪看出来的,别乱说。”
白虎捂住胸口,倚靠在封长诀身上,做作道:“呜呜呜……人家伤心了。一想到你在赤胆营外也有人这么关心你,我就害怕,总有人会从我的身边抢走你。”
其他人吃瓜,唯独裴问礼脸色不善地打量这个名为白虎的青年。
姿色和他比,稍微差点。
“你又疯了么!”
封长诀使劲想扯开如同狗皮膏药黏在他身上的白虎,眼神却不自觉地往裴问礼身上瞟。
“白虎兄弟既然累了,你就让他靠会吧。”裴问礼摆出一副大大方方的样子,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后槽牙却不受控制地紧咬在一起。
他怎么没想到还能这样!
“还是裴郎中善解人意。”白虎抬眸看了难堪的封长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靠着,“小将军,咱俩以前在营里又不是没靠过,都是一起睡过的人了,靠一下怎么了。你要是觉得占便宜,下次换你靠我嘛。”
封长诀百口莫辩。
“白虎兄弟,若是乏了,大可去二楼包厢歇息一二。”裴问礼挤出一丝笑容。
白虎对上裴问礼的视线,后者视线充满了警告意味。过了一瞬,白虎收回视线,起身问封长诀:“行吧,我上二楼睡。小将军,你哪个房间的?”
封长诀正要回答,裴问礼抢先说出口:“他睡甲间,和我同一间。”
封长诀:“???”什么时候的事。
“哦,这样啊。不如我们三个人挤挤。”白虎说完,看裴问礼脸色一黑,心满意足地改口,“开个玩笑,三个人睡多挤,两个人睡刚刚好,你说是吧,裴郎中。”
“是啊,大冷天的,两人睡,能依偎取暖。”裴问礼顺着他的话头下去,脸上浮现出微笑。
白虎朝他们招招手表示失陪,走去二楼,临走前还把青龙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