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乾三连一听到赵玄朗自称是金鳌岛门人时便毫不客气地出言嘲讽的缘由。
然而,随着赵玄朗后续的一系列反应,乾三连却不禁心生讶异。
赵玄朗没有像那些胳膊肘往里拐的家伙一样,自家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对于道门中存在着良莠不齐的现象,他并未选择矢口否认,而是以一种较为委婉的方式阐述了道门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缘由所在。
仅仅凭借这一点,乾三连理应对赵玄朗刮目相看才对。只是啊,赵玄朗紧接着说出的一句话却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将刚刚燃起的一丝好感彻底扑灭。
然而,相较于乾三连那较为直率的心性,其他人的心思则显得更为深沉。
特别是北方坎,心中所想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过丝毫。
即便是乾三连与赵玄朗之间产生了言语冲突,他也依然坚定不移地站在了赵玄朗这一方。且不提其他方面,当下最为重要之事乃是将赵玄朗哄骗至岛上。
只见北方坎面带微笑,目光和善地望向赵玄朗,缓声道:“赵道友切莫将方才之事放在心上。三连妹子她因与金鳌岛中的某些人素有积怨,故而言辞间难免会带上些许偏见。以贫道对道友的观察,道友绝非那种肆意妄为之徒。既然如此,不妨入岛一叙,也好让我等略表地主之谊。”
“这……”赵玄朗不禁陷入了一阵犹豫之中。
说实话,如果没有那乾三连之事,面对这样的邀请,他定然会满心欢喜地应承下来。然而此刻,因为那件事横亘心头,实在有些不太舒服。
也不明白自己作为一名穿越者为何如此没有女人缘,难道我不应该是主角吗?
瞧瞧那些穿越者们,一个个穿越之后可谓是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后宫更是佳丽三千,好不逍遥快活。
可偏偏轮到自己时,情况却大相径庭。除了与三霄有所交集之外,所遇见的女修几乎就没有一个能和他和睦相处的。
像那金灵、无当,还有如今眼前的这位乾三连,皆是如此。
如果真要说艳遇,思来想去万载余年竟然只有被那条色胚老龙追求过,真是丢尽了穿越者的脸啊。
北方坎似是看出了赵玄朗的犹豫,再次诚挚地发出邀请道:“道友,远来是客。难道说,道友是瞧不起我等,不愿意与我们结交不成?”
北方坎此言一出,赵玄朗顿时感到左右为难。若是继续推托下去,恐怕不仅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也有些不识好歹了。
思及此处,他忙抱拳回应:“既然道友如此盛情相邀,赵某又岂敢拒绝呢?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叨扰诸位了。”
赵玄朗便随着众人到了三仙岛上。。
刚刚踏上这片土地,赵玄朗顿觉一股浓郁至极的灵气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充盈了他的周身经脉。
与外界灵气不同,这里的灵气极为燥热,与当初在冰荒雪域的灵气相比呈两个极端。
三仙岛上放眼望去繁花似锦、绿草如茵,奇花异草争奇斗艳,阵阵芬芳沁人心脾;更有珍禽异兽在花丛间嬉戏玩耍,或振翅高飞,或低头觅食,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当然,如果这些异兽不是那种飞起来到处喷火的种类就更美了。
北方坎面带微笑,热情地向赵玄朗介绍着三仙岛的土特产。
赵玄朗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称赞。不一会儿,九人便步入了宫殿之内。
殿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装饰令人目不暇接,更有几分暖意自这些雕花之上传来。
很快,美酒佳肴纷纷呈上,一场宴会就此拉开帷幕。数位点化灵童乖巧伶俐地侍立一旁,随时听候差遣。宾主尽欢,推杯换盏之间,气氛愈发融洽。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北方坎见时机已到,便开始不动声色地试探起赵玄朗此番前来的真实意图。
只见他端起酒杯,向着赵玄朗遥遥一敬,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他微微一笑,开口问道:“赵道友,此次出行,您这是要去往何方呢?是否有什么紧急要事亟待处理呀?”
此时的赵玄朗已然微醺,原本就不甚擅长饮酒的他,在经历了万年不曾沾酒之后,此刻更是被这醇厚的美酒熏得有了三分醉意。
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伸出右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唉……不瞒道友,贫道自己其实也不知道究竟该前往何处,只知方位在东南,具体何事不便告知。”
“东北?可是去往北海地界?”北方坎却是不急着追问,面上又摇头道,“若是北海,道友此行怕是不顺,四海分界,道友如若要前往北海不宜由东海而入。”
只是这话说着说着,北方坎的脸色突然一黑。无他,只因他看到赵玄朗竟然已经和东方震两个人开始拼起酒来了。
而且从他们那旁若无人、热火朝天的样子来看,显然根本没有将自己后面要说的话听进去半句。
不是吧,东方你在搞什么鬼?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北方坎满心疑惑,然而面对眼前这种情形,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暂且先将追问之事搁置一旁。
此时的东方震已然喝得兴高采烈,只见他满脸通红,手舞足蹈地大声笑着对赵玄朗说道:“哈哈,赵道友啊,你这酒量确实不怎么样,来来来,敢不敢跟贫道再干一杯。”
听到这话,赵玄朗可就不干了,他酒量不行?笑话!想当年,他可是曾经和王亥等一众好友开怀畅饮,最后直接把对面给喝趴下了一大半。
如今区区一个东方震居然敢小瞧他,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于是乎,赵玄朗脖子一梗,回道:“贫道酒量浅?开玩笑!就算再来十个像你这样的,贫道也照样能把你们全都喝倒在地!”
就在这边开始激烈地拼酒之际,剩下的那七个人瞬间变得面面相觑,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只见巽下断轻手轻脚地走到北方坎身旁,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北方,觉得还有必要再继续试探下去吗?就这性格,能活到现在也算是长见识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巽下断一直觉得东方震离了自己等人绝对活不下去,不成想外界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极品。
站在一旁的艮覆碗同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北方坎附和道:“可不是嘛,我看这家伙简直就是又一个东方,不,东方最少对陌生人还有点戒备,这家伙是一点戒备心里都不带的。”说完,他也忍不住撇撇嘴,表示难以理解。
到了他们这种修为,自然能够轻易的看出同席之人有没有运用法力化解酒劲,今天真开眼了。
此时的北方坎更是直接傻了眼,这个叫赵公明的到底是什么脑回路?且不说现在身处他人的地盘之上,光是初次见面这点,就应该谨言慎行才对啊。
更何况你还跟其中某个人发生了口角之争,如今居然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地与人拼起酒来。
这心未免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