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其实就是一种获取意外之财的捷径或者说手段,但要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财货却往往需要付出相应代价。
因为这种行为属于以小博大当是偏财。
可偏偏财之道上精进的却是横财。
所谓“横财”实际上指的是不需要本钱的买卖,然而事实上,哪有买卖不需要本钱的。
横财的获取会消耗自身的福源。
这里的福源可不是只好运气,而是引动恒变大道的概率。
如果福源消耗过多,那么未来有一天一旦陷入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等极端困境之中则会愈发难以求得一线生机。
这也是赵玄朗为什么非要把钱输光的原因,散财不一定攒运,但收横财一定败运。
可眼下,再赌下去对横财的理解似乎也到头了,还有什么跟横财有关的手段呢?
其实有很多:
比如抢劫、偷窃、仙人跳、碰瓷等。
这些都是典型的无本买卖,所谓横财之道正是如此。
所以,赌博怎么能算是横财呢,明明更像是偏财啊。
毕竟参与赌博还是需要一定的起始资金的嘛。
正当赵玄朗苦苦思索之际,突然间他感到有人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玄朗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材略显富态、面容慈祥可亲、笑容如春风般温暖、留着山羊胡、身披锦衣华服、头戴金色发冠之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赵玄朗连忙拱手行礼,开口问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在下名叫王亥,乃是此间赌坊之主。今日有一件事情想要请道友帮忙,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会送上一份丰厚的谢礼作为报答。"
那人微笑着说道。
居然是找自己的?
赵玄朗满脸困惑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
这段时间自己除了在赌坊里散财以外,并没有做过其他事情呀。
看到赵玄朗这般神情,王亥连忙出声宽慰道:“道友不必心生疑虑,此番前来叨扰实乃事出有因,其中或牵扯到一些关于道友个人隐私之事,如果道友愿意施以援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倘若不情愿,我亦绝不勉强。”
赵玄朗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
随后,王亥引领着赵玄朗走进一座僻静的别院,并在一间雅致的厢房内落座。
甫一坐定,王亥便迫不及待地发问道:“敢问道友是否为先天生灵呢?”
赵玄朗闻言不禁惊愕万分,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先天生灵和后天生灵之间最明显的差异在于体内阴阳力量的分布情况,这一点从外表是无法看穿的,对方又怎能仅凭一眼就看穿呢?
此时此刻,赵玄朗心中充满了疑问和好奇。
王亥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嘴角含笑说道:“道友啊,先天生灵的相貌由心性而生,并非依据岁月的根基,我曾经目睹过许多先天生灵化形为青年之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不知道友是否能够猜到呢?”
听到这里,赵玄朗差点忍不住将自己的胡子给扯下来。他心中暗自思忖:“这还用猜?”
然而,赵玄朗并不相信仅凭这一点王亥就能识破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追问道:“难道就只有这个特征吗?还有其他证据吗?”
王亥微微一笑,似乎早料到赵玄朗会有此疑问。他接着说道:“其实,那颗小还丹里面蕴含的灵气颇为混杂,对于普通修士或许有些作用,但对先天生灵来说几乎毫无药效可言。”
赵玄朗闻言脸色顿时一僵,满脸狐疑地问道:“难不成这小还丹……”
王亥坦然回答道:“没错,这小还丹乃是出自吾之好友范蠡之手,他炼制此丹药的初衷便是为了寻觅到先天生灵。”
赵玄朗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不禁继续追问:“那么你们为何要寻找先天生灵呢?”
王亥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向赵玄朗解释其中缘由。
他们创造了一种九人才能施展的阵法,名为九路归元大阵。
这个阵法需要九名施术者分别占据九个方位,需有两名先天生灵的纯净元气作为阵基引动,方可引动。
目前,他们已经找到了八位合适的人选,但还差一名先天生灵来激活整个大阵。赵玄朗听得云里雾里,不禁疑惑地问道:“好好的,为何要摆出这样一座庞大复杂的阵法呢?”
面对赵玄朗的疑问,王亥沉默片刻后回答说:“具体原因只有当道友答应参与之后,我才能详细告知于你,请道友多多包涵。”
似乎察觉到赵玄朗心中的顾虑,王亥稍作思考,接着说道:“事实上,道友并不是我们寻觅的第一个先天生灵。
在此之前,我们也曾接触过一些其他符合条件的人,但由于各种原因最终未能达成合作共识,所以此事便不了了之。
请道友放心,如果你决定加入,我们自然会坦诚相待;倘若你有所顾虑或者不愿意参与,也无妨。毕竟你能耐心听完我的讲述,我绝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赵玄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道友,请跟我说实话,你们所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是出于公心呢,还是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听到这话,王亥不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并陷入了深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他才叹气一声,答道:“这个……恐怕两者兼而有之吧。”
赵玄朗微微皱起眉头,开始陷入沉思。实际上,对于王亥的表现和态度,他心中多少有些好感。对方说话时总是带着一种商量的口吻,而且对问题的关键之处也能一一指出。
不管他最终打算做什么,仅从其品性来看,应该不会太差。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答应你便是。”赵玄朗追问道。
王亥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口问道:“想必道友来到此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你可知道我们这座坊市里发生的金蟾之灾吗?”
“略有所闻。”赵玄朗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据他所闻,那只神秘的金蟾异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毫无来由地突然攻击这个地方。
每一次它的出现都会引起一片混乱,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赵玄朗此刻看到的这片繁荣景象,只不过是因为周边地区更为动荡不安,导致人口向此迁移罢了。
王亥脸上流露出些许尴尬之色,嘴唇紧咬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实不相瞒,道友啊,金蟾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其实是因为我兄长刘操在外游历时偶然捡到了一块神秘的金石。
这块金石破裂之后,竟然孵化出了一只小金蟾,而它正是金蟾之子。
金蟾之所以采取这种行动,无非是想报我们夺走其子的仇恨罢了。”
赵玄朗听后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干脆将小金蟾归还给它们不就行了吗?”
王亥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着回答道:“已经归还了,但并无济于事。
小金蟾认定了我兄长,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
我兄长实在束手无策,迫不得已之下才创造了这九路归元大阵,企图通过强硬手段来说服那只母金蟾。”
说到这里,王亥的神情愈发显得局促不安起来,这件事情他们确实理亏。
然而,对于金蟾一方的所作所为,王亥心中也颇有不满。
如果仅仅是针对他们兄弟二人倒也罢了,大不了双方纠缠一番也就过去了,可是如今却牵连到了许多无辜之人,这实在让人无法容忍。
赵玄朗至此总算是弄清楚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明白了为何王亥如此小心翼翼,非要等到自己答应帮忙后才愿意详细说明情况。
若是没有事先应允下来,恐怕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听到一半便会拂袖而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