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她偶尔还会接受某些放访谈节目和客串剧集的邀请,对外并没有改夫姓。
皮克曼自己在结婚时也是英俊潇洒,那时他还没发福。
菲奥娜对皮克曼一向很好,但每次他们试图亲热时,皮克曼看着自己略微发福的肚子,总觉得菲奥娜对他只是虚与委蛇。
他怀疑她在外面有情人,而且正在筹划如何安全地离婚,并分割他的财产。
皮克曼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有些被迫害妄想,所以每周都去丹尼尔.布莱克医生那里寻求帮助。
晚餐时,两人坐在餐厅宽大的木制餐桌旁。餐桌上摆放着简单却精致的菜肴,蜡烛的光芒在银器上泛着微光。
菲奥娜滔滔不绝地谈论着和闺蜜们的八卦,讲述她们最近去的时装展和下午茶的趣事,声音中带着轻松和愉悦。
皮克曼并没有太用心听,只是心不在焉地回应着几句。
十年前,皮克曼夫妇就开始分房睡,这是皮克曼提出的。
今天,菲奥娜换好睡衣突然问他:“今晚要不要一起?”她的语气有些嗲,从睡衣的领口可以看到她换了新买的内衣,皮克曼喜欢的那种
皮克曼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否定了这个提议:“不了,我今天有点累。”
深夜,他确定妻子已经入睡,悄悄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拿起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
他发动汽车,驶离了这片宁静的富人区,朝着汉普斯特德附近的贝尔塞兹公园方向驶去。
20分钟后,他停好车,走进一幢隐蔽的公寓。
满足政商界人士幽会的需求以及隐藏他们的小兴趣是这栋公寓的卖点,所以安保极其严格,外来人根本无法进入。
皮克曼熟练地通过安保,走进自己租下的房间。
房间看起来很普通,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它与众不同。
昏暗的灯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洒进来,光线昏黄。
房间里摆设简单,一个真皮沙发和几张折叠椅,一个油画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塑料和油墨的味道。
房间正中立着一个塑料模特——完美比例的女性塑料模特,毫无表情的脸从肉色的皮肤下向外凝视,做着一个瑜伽的姿势。
这种可以拆卸手臂、腿、眼睛等部件的DIY玩偶,关节处设计得极为灵活,仿佛为这种不断重组而生。
去年,皮克曼去日本出差时在某次展览上偶然看到了这种模特。
看到它的那一刻,皮克曼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奇特的兴趣,仿佛被什么深不可测的东西吸引住了。他当场就下了订单。
从那时起,他便租下了这间房间,独自一人来这里摆弄模特,将它拆卸重组,摆出各种怪异的造型,然后画下来。
每当他动手拆卸模特,重新安上这些部件时,皮克曼会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掌控感。像是生活中那些无法控制的事物,终于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被他完全掌握。
摆完姿势,他往往还会再花几个小时把模特画下来。
皮克曼年轻时曾学过油画,当时还给几本小说画过插画。
画中的模特,都是一个有着摆着各种姿势的金发美女。
毫无疑问,不论找谁来看,都会认为画中人是菲奥娜.霍索恩。
皮克曼几乎把这种活动当成一种冥想。
注1:额叶切除手术,诞生于1930年代,用于治疗严重精神疾病,但因导致情感迟钝和认知下降等副作用,逐渐被禁止。1960年代起,许多国家全面停止了这种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