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上药。”许愿倒出药粉。
林茉雨吐吐舌头,抬手脱掉衣服。
衣服粘在皮肉上,扯到了,她低声痛呼。
刚刚踢白月那一脚用力有些大,估计伤口撤裂了,难怪后来她在地上蠕动的时候才会那么疼。
药粉凉飕飕的,黏糊糊地裹着伤口。
他动作很轻柔,仿佛提前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林茉雨揶揄道:“轩之涂药手法这么熟练,是不是在谁身上练出来的?”
“本世子身边的人,只有你经常受伤。”
听到这话,她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人蛮别扭,非要暗戳戳告诉自己。
她托腮,望着许愿发呆。
许愿摊开掌心:“把手伸过来。”
林茉雨歪头:“嗯?”
见他淡声道:“你手腕上都是红痕。”
林茉雨捋开袖子,果然都是红痕,摇头晃脑感叹着:“真是命苦,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
看着面前白嫩的手腕,许愿觉得自己耐力下降得厉害,心神总是荡漾。
他强撑着涂好药,扔下一句“你好好养伤。”就立马出去了。
他站在门外,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轩之啊轩之!你在想什么!她现在伤还没好!不许乱想!”
直到夜风吹得他有了几分清醒后,他才又回房。
......
林茉雨静静地躺在房内,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柔和。
这几日,她一直在侯府养伤,身上的剑伤虽已逐渐愈合,但伤疤终归还是留下了。
那是为了救世子许愿而受的伤,虽然侯府上下对她感激不尽,但在林茉雨心中却并无多少波澜。
自从受伤以来,二姐林雪儿每日必来侯府探望,美其名曰——代替家人关心她。
而且来,必到她的房里,带着一脸关切的神情,但眼中却时不时闪烁着某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林茉雨知道,二姐心中必定有所图谋,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二姐会对她如此感兴趣。
“雨儿,你感觉好些了吗?”林雪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走进房间,脸上堆满了笑容。
林茉雨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好多了,二姐,你每天都来,真是辛苦你了。”
林雪儿将药汤放在桌上,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林茉雨的额头:“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辛苦。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在侯府,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跟爹娘交代。”
林茉雨警觉起来。
二姐的话听起来虽然关切,但总觉得有些言不由衷。
她微微一笑,说道:“二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林雪儿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茉雨,你这次救了世子,侯府上下都对你感激不尽。但你知道吗?外面的流言蜚语可不少,都说你......”
“二姐,别说了。”林茉雨打断了她的话。
无关害不害怕流言蜚语,主要是耳朵起茧子了。
风言风语什么的,不过是别人心理不平衡罢了,在乎那些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的东西没什么用。
总不能因为别人几句话就投河自尽,然后墓志铭上写:此人生前极为贞洁。
有什么意义呢?
林雪儿见状,也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地端起药汤,递到林茉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