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头过来,和笑笑差不多的年纪,正是花季雨季,最美好的时光。这丫头水灵,工整,里外透着秀气,不像一般人家出身。
那妈妈说:“吟翠,你听这名字就不凡,正经读书人家的女儿。不是家里遭了难,也不会来我这儿。黄花大姑娘,人生第一次,价钱可不低……”
徐骄说:“这规矩我懂。”看着那小姑娘,问:“怎么会来这儿呢,你这个样子,随便找个男人嫁了,都能落一大把彩礼。”
那妈妈说:“她倒是想嫁,城南的李员外说了,只能做他的妾,那谁还敢娶她呀。”
“做妾也好过来这里吧,那李员外太老了么?”
“今年刚过四十。”
“男人四十正当年,也不算委屈。”
妈妈说:“可那李员外纳妾,不定吉,不纳礼。说是纳妾,和抢人也没有什么分别。谁家的姑娘若是被他看上了,那才算倒霉。过了门,没多久,不是病死,就是莫名其妙失踪。”
吟翠说:“所以,我宁愿做婊子,也不便宜那个混蛋。”
徐骄一拍桌子:“有志气。”
“什么婊子?”妈妈说:“吟翠呀,我们不偷不抢不害人,靠自己赚钱,到手的银子不知道有多干净。”
徐骄呱呱拍掌。这一番话说的,让他无法反驳。这样干净的行业,竟然不合法,实在有些不讲道理。
这时候,三猫回来,冲徐骄使个眼色,表示事情办妥。
他坐下看到这一排姑娘的时候,也和徐骄一样震惊。这哪像个青楼呀,就像进到一家餐馆买猪肉,虽然也有这东西,但却来错了地方。
徐骄说:“三猫,这姑娘叫吟翠,好看么……”
也就这个还能让人起点色心,三猫拼了命的点头。
徐骄说:“人家还是第一次……”
三猫没有反应,丝毫不觉得第一次有什么重要的。他的第一次,在屈辱中丧失,所以对第一次的感觉,那就是一场悲剧。
徐骄又说:“女人的第一次是很宝贵的。”
三猫说:“为什么?”
“因为你不但能够得到他的人,还能得到她的心。”
三猫有些迷糊,他只要人不要心。
徐骄又对吟翠说:“姑娘,你看我这个兄弟还可以吧?”
吟翠说:“长相龌龊,不像好人。”
“眼光准确,评价到位。”徐骄赞道:“那我这个兄弟,做你职业生涯的第一个恩客,可以么?”
吟翠看向妈妈。
“这孩子,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就不可以。”妈妈说:“赚钱不快活,那是折磨。我们不能选择怎样活,起码能选择怎样的客人。”
吟翠冷声道:“只要是我要的价钱就想。”
徐骄说:“请讲!”
妈妈说:“十两。”
三猫说:“这也不贵。”
妈妈又说:“是黄金。”
“我的骄哥呀,十两黄金,都可以买一个人了。我这条命,也才这个价格。”
吟翠眉头轻皱:“这是我的第一次。”
徐骄一拍桌子:“值得,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三猫说:“骄哥你疯了,去临江楼都花不到这个价钱。你不懂行情呀。”
“但吟翠姑娘值这个价,对她来讲,那是无价的。”
妈妈高兴极了,她以为这笔生意永远不可能达成。因为没有女人,哪怕是第一次,能值这个价的。
徐骄让三猫去房间等着,三猫怀着忐忑的心去了。十两黄金,也就是修罗山里的盗匪一条命的价格。这一夜,等于是拿命去换。他心里很是不安,可徐骄说,只有这样才能治好他的毛病。
吟翠不但忐忑,而且恐惧。
徐骄说:“姑娘不要害怕,我那个兄弟,是个很好对付的人。他不了解女人的第一次,我希望你能让他明白:同样一件事,对女人和男人,是完全不同感觉……”
吟翠没有动,那妈妈说:“公子,有些事和吃饭不同,得先付钱。”
徐骄说:“三江王的女儿认得吧,在街上,把她找来,双倍……”
有个伙计跑出去,没一会儿功夫,李师师就来了,大叫着:“你要干什么,这种地方为什么要找我来?”
笑笑和小山也拿奇怪的眼神看他,似乎觉得他有些过份。
徐骄冲李师师可怜的笑:“你知道的,我没钱。”
李师师怒道:“多少?”
妈妈说:“不多,二十两,黄金!”
笑笑大惊:“哥,你是要把这里买下来么?”
“当然不,我只是给三猫找了个好医生而已。”
李师师喊道:“薛大夫都不敢要这个价——”
小山说:“大哥,三猫的毛病你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他人生的第一次就遇到了高手。所以我找了个新人,让他重拾信心……”
“胡闹,混蛋,下流。”李师师气呼呼的转身……
那妈妈说:“李小姐,您不付钱?”
“去王府拿——”
妈妈说:“公子,您这软饭吃的,天下第一。人家说吃女人的,穿女人的。嫖资也要女人付的,我也还真是没见过。吟翠,还不去房间,伺候那位小兄弟……”
徐骄心里想:不知道三猫能不能提枪上马,对付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丫头。
那妈妈又说:“公子就不挑一个么?”
徐骄笑道:“我就算了,怕死能怎么办?从我进来那一刻,你岂非就想杀我……”
妈妈脸色忽变。
徐骄知道,自己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