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震惊,她从未遇到过这般无耻的男人,还因为这无耻而骄傲。
她不要废话了,追上三猫他们,夺回戒指才是最重要的。
萧离终于组合好手中的东西。
他凭着记忆和想象,主要是依靠王府顶尖的巧匠,制作了一把复合弓。超远的射程与劲道,从某个角度讲,有着不弱于枪的威力。
五道弓弦,借助三个滑轮,可以轻松拉开如满月。弓体精钢打造,模块化设计,可轻轻组合拆卸。弓身镂空,保证强度的同时,又减轻了重量。
咔嚓一声,复合弓彻底展开。
夭夭不和他纠缠,飞身而起就要越过小河。
徐骄搭箭弯弓,嗖的一声射出去。破风的呜咽,带着凄厉的尖啸。
夭夭只听声音,就惊诧于这一箭的威力。还想伸手抓住,哪知刚转身,羽箭擦着肩膀飞过去,一阵生疼。没有伤到,只是擦着了旧伤,那还是徐骄一式白骨抓留下的。
夭夭翻身落下,徐骄仍站在小桥上。一手握弓,一手持箭。
“夭夭,我多希望,今天遇到的不是你。”徐骄说:“可惜呀,一如我所想,偏偏就是你。缘分真是害人,再多看你一眼,我就要沉沦在你的双眸中……”
“闭嘴吧。”夭夭怒道:“把你这些骗人的鬼话,去说给师师听吧。她知不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是个骗子。”
“骗她的人是你,不是我。”徐骄说:“我准备找个机会向她诚实以待,她若不原谅我,那也只好以身相报,就怕你不舍得。不过,你若告诉她,那就要解释,你是怎么知道的。”
夭夭喘着粗气,胸脯起伏。
徐骄又说:“我不是好人,师师一直知道。你不是好人,好像没人知道吧。夭夭,米店老板的孙女,神医薛宜生的外甥女。他们不像你的长辈,倒像你的手下。昨天我们说话,你对薛神医直呼其名。他会是你舅舅,我不信。”
夭夭再一次冷笑,美的把夜色也比了下去。
“你还知道什么?”
徐骄说:“我还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师师的戒指来的。你手上那枚戒指,无意中让她看到,才引出了后面的事。所以这个无意,就太有心了。我不相信巧合,尤其是在王府那几日,你与师师关系越发的好。我忽然就想通了,那夜临江楼刺杀李渔的,就是你。”
夭夭哼一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与李渔没有仇。”
徐骄说:“李渔重伤,请薛宜生去王府医治,你便有理由进入王府,接触师师。意外的是,我和师师先一步来到妙手堂,这让你的计划更为顺利。”
夭夭说:“你不也很顺利么,偷天换日,耍的好手段,连我也骗了……”
徐骄看着她手上的戒指:“你这话说的,我一点都不懂。我只是个为了妹妹的眼睛,四处奔波的可怜人而已。”
夭夭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徐骄,你可以不承认,可你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东西么?”
徐骄说:“我什么也没拿,若是不信,脱了衣服给你看。”
夭夭眼皮低垂,色眯眯的样子:“好吧,我猜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怀璧其罪,我不管你背后的是谁,那个所谓的寂寞老人多么了不起。我会将此事告知修罗山主,他对这个戒指,也在意的很。至于你,有点太聪明了。聪明人,一般是不能活太久的。”
“你不会想杀我吧?”徐骄奇道:“杀人偿命,可是死刑呀。”
“哼,新仇旧恨,你还猜到那么多事,怎么能让你活呢。”
夭夭忽然像变了个人,愈发的美丽,却也更加冷淡,站在不远处。就像一座冰雕。
徐骄说:“我们之间,就算有新仇,也没有旧恨呀——”
夭夭上前一步,侧着身子,唰的把自己衣领拉下。肩膀全部露出来,胸部露出一半。看她身材娇小,没想到这么丰满。
徐骄长出一口气:“还好我见过世面,什么都见过。不然你这一下,我就得失神。幸亏是我,换了三猫,怕是要送命。”
夭夭眉心皱起,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只听徐骄又轻蔑的说道:“百大性感我都见识过,你露出一半,就能吓到我么?”
夭夭差点吐血:“我让你看我肩头的伤。”
徐骄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看她肩头五道青紫的伤寒,很像自己白骨爪的杰作。
“哦,这就是所谓的旧恨。”徐骄说:“可当时在临江楼,我不知道是你呀。若那个时候,你也给我来现在这么一下,就算不知道是你,我也不会出手的。毕竟打女人是不对的,我反对家暴,尊重女权……”
夭夭冷哼,不想再听他胡扯下去。拉起衣领,遮住春光。她缓缓走上前来,那眼神,徐骄感觉好像是自己出轨被抓住了似的,莫名的生出一种愧疚和罪恶感来。
搭箭上弓,滑轮噜噜的轻响,对准了夭夭。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如我们从新开始。”徐骄嘻嘻笑道:“你多大了,哪里人,夭夭是你的真名么,有没有男朋友,谈过几次恋爱……”
夭夭眼睛一眯,整个人好像一只狐狸跳起来……
嗖的一声,凄厉的呜咽……
羽箭破空,其势之疾,恍如闪电。
夭夭早有防备,徐骄手中那把奇怪的弓,射出的箭即疾且猛,不易闪躲。既然不易,那就提前闪躲。所以刚飞身而起,随即气息下沉,立刻坠落地面。羽箭擦着脑门飞了过去,把徐骄也吓了一跳。
他可没想过射死夭夭,只是不想让她追上三猫他们而已。
笑笑还未醒,小山要照顾她。至于三猫,面对夭夭这样的美女,估计没有反抗的心思,而且三猫好像也不是夭夭的对手。
只见夭夭落地,身子不停,猛地前冲。徐骄再搭箭拉弓,夭夭手一扬,一团白光飞来。徐骄弓身横摆,当啷一声,白光发着铃铃铃的脆音飞了回去。
徐骄见识过这玩意儿,不过是女人家的手链。无锋无刃,也能做兵器,让人惊叹。伸手搭在弓上,夭夭哪会给她机会,另一只手扬起,又是一团白光飞来。势道之迅猛,不比离弦之箭差上多少。
徐骄横弓再挡,当的一声,只觉手腕发麻。心道:这女人好厉害,玩儿不起。抄起箭囊背在身上,身子跃起,暴退而走。
“想走,晚了吧。”夭夭心里想:也许这人在手中,能换回哪枚戒指也说不定。此次自己亲自前来,若把事情办砸了,怎么有脸回去。
双手飞舞,两团白光直射徐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