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社员们面露困惑,显然对这文绉绉的话不太理解,纷纷开口。
龙丽帆见状,笑容温暖,耐心解释起来:“这话啊,就是说,家里长辈若是对晚辈不好,晚辈自然也不会对他们好。兄长要是对弟弟不好,弟弟也不会尊敬他。丈夫要是对妻子不义,妻子也不会顺从他。”?
她一边说教着林茂才,一边也不忘给村民们普及这朴素却深刻的人生道理。
“不知道你这位父亲,在林悦的人生轨迹中,又是如何表现的?”龙丽帆的话语像一把利剑,直刺林茂才的心底。
林茂才羞愧难当,低下了头,无法面对龙丽帆的质问,也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愧疚和自责?。
这一刻,整个场面陷入了沉寂。社员们纷纷低头沉思,似乎都在反思自己的家庭关系,是否也存在类似的问题。
而林悦,也在这份沉寂中找到了一丝慰藉。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至少此刻,有人愿意为她站出来,为她说话。即便,没有亲情又如何?这份来自友情温暖和力量,足以让她勇敢地面对未来的一切挑战。
最终,林茂才拽着不甘心的张春芳匆匆离去,张春芳一路还在嚷嚷,抱怨事情没有解决,工作可怎么办。
两人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去找赵晓东道歉,同时急于与林悦撇清关系,生怕被牵连。?
离去时,他们试图让老陈头用牛车送他们去公社,却遭到了老陈头的冷眼拒绝。“真当我们村里人闲着没事做啊,我一天到晚忙得很。”老陈头瞪了他们一眼,毫不客气地回绝。?
要是早知道他们是来挑事的,今儿个就不该让他们上车。张春芳与林茂才只得狼狈徒步,心中满是不甘与怨怼,却也无可奈何。
“怎么样,还好吧?”龙丽帆见林悦情绪有些低落,轻声细语地询问。
林悦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没事,反正他本来也没把我当成她女儿!”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心寒。
一旁的胡丽丽听后,气愤地咬牙切齿:“这肯定是赵晓东那个不要脸的撺掇的!”
她愤愤不平地说道,“要不然为什么要让林悦去跟赵晓东道歉,摆明了就是赵晓东想用林悦的父亲来逼迫林悦低头。”
想着这些,胡丽丽心中愈发觉得让赵晓东去开荒真是便宜了他,恨不得再给他点颜色瞧瞧。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龙丽帆随意安慰两人几句。
第二天清晨,陈老头又一次驾着那辆熟悉的牛车,踏上了前往公社的路。阳光渐渐爬高,直到近午时分,他才缓缓归来。
牛车上,除了他,还多了两男一女三位知青。随着车子吱呀一声停下,陈老头指了指前方简陋的院落,“到了,这里就是你们的知青点了。”话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
这一路上,那位女知青的不满如同夏日的蝉鸣,抱怨声喋喋不休,让陈老头听的心头火起。从公社到村子的一个多小时里,他强忍着不满,终于把人送到了地方,头也没回地驾车离去,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牛铃声,在空气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