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预也得有正当的理由。”曹志豪道，“那时候咱们采取的是车轮战审讯。这种审讯方式和方法弊端很多，现在已经不让用了。”

“那像常建祥这种牛一样的人，就更拿他没办法了。”

“根据尸检情况看，凶手当时刺了被害人五刀，却只有两刀刺中要害。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凶手根本就不专业。”刘毅道，“就从割断气管的那一刀看，把喉结和筋都割断了，就像一个蹩脚的屠夫杀猪一样。

大家觉得，如果是常建祥做的，会是这样的杀人手法吗？”

“不是说，常建祥杀猪的手艺很好吗？”蓝初萌问，“季伟林要真是他杀的，那是不是，会更专业一些？”

“人体结构跟猪的结构又不一样，杀猪跟杀人，怎么可能一样？”雷军苦笑着，看着蓝初萌。

见陆小鹏以惊为天人般的眼神看着自己，蓝初萌白了他一眼，不服气地说道：“我说的是凶手杀人时的状态。经常拿刀杀猪的人，拿着刀去杀人，总比从来没有杀过什么的人，胆气要足一些，要稳定一些，熟练一些吧？

可凶手刺了被害人5刀，只有两刀刺中要害，这是不是说明，他当时特别紧张，也分不清被害人的要害在哪里，所以才出现这种情况的？

要是手艺好的，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屠夫，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季伟林身上的五处伤口，虽然有三处不在要害上，但每一处的伤口，都是又深又规整。”刘毅道，“这就说明，凶手作案时，握刀的手相当稳，稳准狠。

这就代表着，凶手当时并不慌乱。

如果当时是慌乱的，他的手就会抖，那在被害人身上造成的伤口，就不可能有这么深，这么规则。

我倒觉得，凶手三刀没有刺在要害上，只是因为，他摸不清人体要害的具体位置。”

“那常建祥，是摸得清人体要害的位置呢，还是摸不清呢？”蓝初萌问。

“小鹏啊，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曹志豪突然问陆小鹏。

“这件案子，肯定要重新调查。”陆小鹏道，“最好是不要受到原来调查结果的太大影响。”

见三名老邢警和蓝初萌都不解地看着自己，陆小鹏道：“大家肯定知道心理学上的‘鸟笼效应’和‘晕轮效应’，这两种效应对侦查破案的影响有多大，大家肯定也都知道。

想要跳出这两种效应的怪圈，就必须跳出已有的调查成果。

也许，只有跳出去了，才能走出悬案的怪圈，发现以往难以发现的蛛丝马迹，从而找到真相。”

见大家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陆小鹏又道：“想要发现新的东西，就必须重新来一次。”

“你的意思是，重新启动命案侦破程序？”重案中队中队长刘毅问。

“那是没必要。”陆小鹏道，“命案现场的精细勘查，大规模拉网式的快速走访、排摸和可疑人员的快速布控，那都是在命案侦破黄金72小时之内。

现在的侦查，是越低调，越不动声色越好。”

“你的意思是，先从哪里入手呢？”刘毅问。